“嗯。”天機子眼皮都懶得抬,“臭小子,下手太快了,老夫剛跟人開了個盤,賭你能撐過十招,結果褲子都輸沒了。”
楚秋然嘴角扯了扯,無言以對。
這老頭,看熱鬨不嫌事大,還拿自家徒弟開賭。
“明天對上李青雲,那小子可不是鬼無常那種水貨。”天機子話鋒一轉,終於坐正了些,灌了口酒,“有幾成把握?”
楚秋然沉默片刻,吐出兩個字:“十成。”
“咳咳!”
天機子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被嗆得老臉通紅,指著楚秋然半天說不出話,最後才嘿嘿一笑:“夠狂!對老夫胃口!不過,那小子修的《太虛劍訣》,講究一個‘虛’字,劍出無形,人劍合一,半隻腳都踩進那個門檻了,你小子可彆陰溝裡翻船。”
他隨手扔過來一個玉瓶。
楚秋然接住,打開瓶塞,一股濃鬱到化不開的靈氣撲麵而來。瓶內,三顆龍眼大小的丹藥靜靜躺著,通體流淌著淡淡的金光。
“這是……”
“極品回靈丹,老夫壓箱底的寶貝。”天機子不耐煩地擺擺手,“吃一顆,一息之內能回你三成靈力。彆死太快,不然老夫找誰養老去?”
楚秋然心中一暖,鄭重地收好玉瓶,對著天機子深深一拜。
“多謝師父。”
“去去去,肉麻兮兮的。”天機子嫌棄地揮揮手,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繼續喝酒。
楚秋然笑了笑,拉著柳若冰回了房間。
一進門,柳若冰便再也繃不住,一言不發地撲進他懷裡,雙臂死死環住他的腰,將臉深深埋進他堅實的胸膛。
楚秋然能感覺到,她柔軟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他輕撫著她的長發,聲音溫柔:“怕什麼?”
“那個李青雲,我看不透他。”柳若冰抬起頭,那雙清澈的眸子裡盛滿了擔憂與後怕,“夫君,你答應我,一定要完完整整地回來。”
“我答應你。”
楚秋然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楚秋然準時睜開雙眼,一夜的調息,不僅讓他靈力儘複,氣息甚至比昨日更加凝練。
柳若冰早就醒了,正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柔情。
“夫君醒了?”
“嗯。”楚秋然伸了個懶腰,渾身骨節發出一陣劈裡啪啦的爆響,“走吧,該去會會那位魁首了。”
兩人洗漱完畢,剛走出院子,就看到天機子已經等在了那裡。
老頭今天難得正經了一回,換了身嶄新的道袍,胡子也梳得整整齊齊,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走了。”
天機閣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趕往天驕台。
此時的天驕台上,早已人山人海,座無虛席。昨日一戰,讓楚秋然的名聲徹底打響,無數人慕名而來,隻為一睹這場黑馬與魁首的巔峰對決。
楚秋然踏上擂台的瞬間,整個觀眾席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對麵,李青雲已然靜立,一身青衫隨風微動,手按劍柄,氣質溫潤如玉。
他看著楚秋然,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楚道友,昨日一戰,風采絕倫,李某佩服。”
楚秋然麵無表情:“要打就打。”
李青雲臉上的笑容一滯,隨即那溫潤的眼眸深處,泛起一絲冰冷的寒意。
“既然楚道友如此性急,那便……”
他緩緩抽出長劍,劍身如一泓秋水。
“得罪了!”
話音未落,他的人影驟然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