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集:青木門的危機
夜色濃得能掐出墨來,潑在連綿起伏的山林間,連風都裹著化不開的暗。林間霧氣混著腐葉的黴味與濕土的腥氣,絲絲縷縷纏上腳踝,涼意順著褲管往上鑽,竟帶著幾分刺骨的陰寒——這是深山夜林獨有的氣息,藏著未知的凶險。唯有幾縷月光拚儘全力穿透層疊的枝葉,在地麵投下細碎的銀斑,風一吹便晃得沒了蹤影,連片刻的安穩都留不住。
雲逍背著隻裝了兩套粗布衣衫和一小袋粟米餅的行囊,腳步放得極輕,幾乎與林越的步伐完全重合。腳下的腐葉積了不知多少年,踩上去發出“噗嗤”的悶響,在死寂的夜裡格外刺耳——這聲音總讓他想起隱居時捕獵野兔的場景,那時這聲響是獵物暴露蹤跡的信號,此刻卻成了催他心弦的鼓點,心頭不由自主地發緊。他的右手始終攥著袖中的木劍,劍鞘是普通的青桐木,摩挲時能摸到深淺不一的木紋,粗糙卻踏實,比任何法器都讓他安心。這是林越昨日在山洞裡遞給他的,雖隻是最低階的凡器,劍刃卻磨得發亮,前日試手時,斬斷手腕粗的樺樹枝隻需輕輕一挑,比他先前用的鐵柴刀強了何止十倍,劍身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靈氣波動,是他從未接觸過的“修仙者的痕跡”。
“黑風寨在黑風嶺紮了十年根,寨裡三個當家沒一個善茬,手上都沾著至少十條修士的命。”林越的聲音壓得極低,像夜風擦過枯槁的草葉,卻帶著沉甸甸的凝重,每個字都砸在雲逍耳中,“大當家黑煞已是築基中期,練的《黑煞噬魂功》邪性得很,據說交手時能直接吸人靈力,去年隔壁清風穀的李道長,就是被他吸乾靈力而死,屍體乾癟得像塊枯木;二當家血手專研毒術,十指常年浸在‘腐骨液’裡,哪怕被他指甲劃到一道小口子,半個時辰內也會全身潰爛,連骨頭都能化成膿水;三當家毒蠍最是陰狠,擅長用‘影遁術’藏在暗處偷襲,去年咱們宗門的兩名外門弟子,就是在黑風嶺采靈草時,被他悄無聲息抹了脖子,連呼救聲都沒發出來。”
說到這兒,林越腳步微頓,側頭看了雲逍一眼,眼底的擔憂藏都藏不住,聲音壓得更沉了:“咱們青木門如今就三個築基期撐場麵——掌門閉關衝擊中期三個月了,閉關室外的‘青木護山大陣’連點靈光都沒透出來,按宗門規矩,這時候要麼是突破失敗走火入魔,要麼就是……已經沒了氣息;大長老去年為了尋‘千年靈芝’給掌門療傷,遭了黑風寨的埋伏,雖被弟子拚死救回來,卻被血手的毒傷了根基,現在連站半個時辰都得靠弟子攙扶;就剩三長老還能撐著,可他卡在築基初期巔峰五年了,丹田內的靈力早就凝實到了極限,要是這次拿不到血髓晶突破,等黑風寨打上門,咱們這方圓百裡唯一的木屬性宗門,怕是要徹底從修仙界除名了。”
話沒說完,斜後方的密林裡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混著粗重的喘息和鐵器拖拽的刺耳聲響,像有頭失控的凶獸正撞開樹叢撲來,連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這動靜攪得發顫。雲逍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腳步瞬間停住,後背繃得像拉滿的弓弦,右手死死按住木劍劍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他在山裡隱居十年練出的捕獵本能,在此刻全被激發了出來,連毛孔都透著警惕。
林越的反應更快,幾乎在聲響傳來的瞬間就轉過身,將雲逍牢牢護在身後,像一堵堅實的牆。他的右手按在腰間長劍的纏枝蓮紋劍鞘上,指腹快速摩挲著紋路,那是他緊張時的習慣動作,眼神卻驟然變得銳利如鷹,目光掃過漆黑的樹林,連一片晃動的樹葉、一絲異常的氣息都沒放過。林間的霧氣仿佛被這股緊張感逼得更濃了,連蟲鳴都突然斷了,隻剩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像重錘般砸在兩人的心跳上,每一聲都透著死亡的威脅。
“嘿嘿,林越,我看你這回還能往哪兒跑!”
一道粗獷的吼聲突然炸開,震得頭頂的樹葉簌簌往下掉,連周圍的霧氣都被震得晃動起來。五個黑影像鬼魅似的從密林中竄出,動作快得隻剩殘影,腳尖點在腐葉上連聲音都沒發出來,瞬間呈扇形把兩人圍在中間,形成一個“困殺陣”。為首的壯漢足有八尺高,肩寬得能擋下半邊小路,活像一堵會動的黑鐵牆。他臉上的橫肉堆得能夾住蒼蠅,左額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疤從眉骨拉到下頜,看著就像條趴在臉上的蜈蚣,刀疤邊緣還泛著黑紫色,顯然是當年受傷時沒處理好,留了病根。最嚇人的是他手裡那柄巨斧,足有門板大小,黑鐵斧柄上纏滿暗紅的布條,布條縫隙裡還能看到乾涸的血跡,斧刃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邊緣掛著些黑色的血痂——一看就剛沾過血,說不定就是哪個修士的血。
雲逍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林越昨天特意提醒過的“黑斧”趙虎。據說這人力氣大得邪乎,光憑肉身力量就能打過煉氣後期修士,再加上那柄淬過“黑煞之氣”的巨斧,尋常築基初期修士都不敢跟他硬拚,去年就有個散修不信邪,跟他對了一斧,結果連人帶劍被劈成了兩半。
趙虎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舌頭在嘴角劃過,留下一道濕痕,目光像餓狼似的在林越身上掃來掃去,最後死死盯著他腰間的儲物袋——那是青木門弟子專用的“青木儲物袋”,能裝下比自身大十倍的東西,血髓晶肯定就在裡麵。他的聲音裡滿是貪婪,像毒蛇吐信:“把血髓晶交出來,老子讓你死得痛快點,給你留個全屍。要是不依,”他的眼神突然轉到雲逍身上,笑得殘忍又惡毒,露出一口黃牙,“我就把你這小師弟的骨頭一根根拆下來——先卸他胳膊,再砸他腿,讓你看著他哭爹喊娘,最後再擰斷他的脖子,讓你嘗嘗什麼叫剜心之痛!”
雲逍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竄了上來,直衝頭頂,連丹田內那點微弱的靈力都跟著躁動起來。他雖在山裡隱居多年,性子溫和,卻也有隱士的傲骨——最容不得彆人拿他的性命威脅自己人。他剛要往前衝,手腕卻突然被林越按住了,林越的指尖帶著一絲靈力,輕輕按在他的脈門上,瞬間就穩住了他躁動的氣息。
“彆衝動。”林越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指尖傳來的溫度讓雲逍翻騰的心稍稍穩了穩,“他就是故意激怒咱們。黑風寨的人最擅長以多欺少,還愛用‘攻心術’,咱們一亂,就中了他的圈套,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話音剛落,林越猛地抽出腰間長劍,“嗆啷”一聲劍鳴,清脆得像龍吟,在夜裡傳出去老遠,連周圍的霧氣都被這劍鳴震得散了幾分。一道淡綠色的靈光順著劍身流轉,像活過來的青木藤蔓,纏在劍身上緩緩遊動,還帶著淡淡的草木清香——這是青木門木屬性功法的標誌,也是煉氣後期修士才能凝出的“靈力外顯”,尋常煉氣中期修士,連讓靈光附著在劍身上都做不到。他劍尖斜指地麵,眼神冷得像冰,沒有一絲溫度:“趙虎,血髓晶是青木門的命,想要拿,就得先踏過我的屍體。”
“敬酒不吃吃罰酒!”趙虎怒喝一聲,聲音震得周圍的霧氣都在晃,連地麵的腐葉都被震得微微跳動。他雙手攥緊斧柄,胳膊上的肌肉鼓得像小山,青筋暴起,像一條條蚯蚓纏在皮膚上,猛地朝林越劈了過來。巨斧帶起的風嘯聲能震聾耳朵,仿佛連空氣都被劈開了,一股強勁的氣浪撲麵而來,吹得雲逍的衣袍獵獵作響,連頭發都被吹得貼在臉上。斧刃上纏著一縷黑色煞氣,像活蛇似的,還散發出一股讓人作嘔的腥氣——這是邪功修煉到一定境界才會有的“煞氣相”,沾到一點就能讓人靈力紊亂。
林越不敢托大,雙腳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形輕得像片柳絮,借著林間的樹影往左側一閃,堪堪避開了巨斧。“轟隆”一聲巨響,巨斧砸在地上,直接砸出個半人深的坑,碎石子濺得老遠,有幾塊還擦著雲逍的衣角飛過,帶著刺骨的寒意。周圍的樹木都被震得劇烈搖晃,幾根碗口粗的枝椏“哢嚓”斷了,重重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驚得遠處的夜鳥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就是現在!林越眼底閃過一絲精光,抓住這轉瞬即逝的破綻,持劍反擊。他手腕輕輕一抖,長劍像靈蛇出洞,劍尖直刺趙虎的咽喉,速度快得隻剩一道綠光殘影——這是青木門的入門劍法“纏枝刺”,雖隻是基礎劍招,卻被他練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又快又準,直指要害。
趙虎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沒料到林越的速度這麼快——按他的情報,林越隻是煉氣後期巔峰,怎麼也該比自己慢半拍。他來不及多想,急忙把巨斧往身前一橫,用斧麵去擋。“鐺”的一聲脆響,長劍撞在巨斧上,迸出的火花像流星似的往下掉,落在腐葉上還濺起了細小的火星。巨大的衝擊力讓林越的胳膊一陣發麻,一股蠻橫的力量順著劍身傳上來,沿著胳膊往肩膀竄,逼得他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腳下的腐葉被踩出兩個深深的坑,連鞋底都陷進了泥土裡。
“嘿嘿,就這點能耐,還敢跟我鬥?”趙虎冷笑一聲,臉上的橫肉擠在一起,看著更猙獰了,唾沫星子隨著說話的動作往外噴,“我還以為青木門的內門大師兄有多厲害,原來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軟蛋!今天老子就劈了你,再拿血髓晶去跟大當家領賞,到時候你們青木門的女弟子,還不是任由咱們寨裡的兄弟糟蹋!”
說著,趙虎再次揮斧衝上來,這次的速度比剛才還快,巨斧在空中劃出道黑色弧線,帶著更濃的煞氣,直劈林越的麵門——他是想一招就取林越的性命。另外四個黑風寨弟子也趁機圍了上來,他們手裡的彎刀窄得像片柳葉,刀刃泛著詭異的黑色,在月光下還能看到淡淡的毒光——一看就淬了血手的“腐骨液”。刀身上同樣纏著黑色煞氣,四人分四個方向站定,腳步移動間還隱隱透著“困殺陣”的章法,把林越的退路堵得嚴嚴實實,顯然是要聯手把他困死在這裡,不讓他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雲逍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戰局,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手心全是冷汗。他知道自己的斤兩——煉氣三層的修為,在築基期的趙虎麵前,跟螻蟻沒什麼區彆,就算是那四個黑風寨弟子,也都是煉氣後期的修為,隨便一個都能輕鬆捏死他。可他不能看著林越送死。要是沒有林越,他現在還在山裡砍柴打獵,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凡人生活,連“修仙”兩個字都不知道;要是沒有林越,他早就死在那天的雷暴裡,連屍骨都被雷劈成了灰燼;要是沒有林越,他連這柄能灌注靈力的木劍都得不到,更彆說踏上修仙路,追求長生了……林越是他的引路人,是他在修仙路上遇到的第一個貴人,他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林越被五個人圍殺,連一點忙都幫不上?
“不能再等了!”雲逍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體內僅有的煉氣三層靈力全調動起來,像細流似的往右手彙聚,再緩緩灌進木劍裡。他的靈力太弱,隻能讓木劍表麵泛層淡淡的白光,連劍身上的靈氣波動都顯得微弱,卻也讓劍身在夜裡多了點威懾力。他在山裡隱居十年,對環境的感知比常人敏銳得多——快速掃了一眼那四個黑風寨弟子,很快就發現右側那個弟子的左腿有點跛,落地時總不自覺地頓一下,腳踝處的衣袍還有點破損,顯然是舊傷沒好利索,這是他最大的破綻。
就找他下手!雲逍心裡打定主意,握緊木劍,腳步輕點地麵,借著樹影的掩護,身形輕得像道影子,朝著那個跛腿弟子摸了過去。他特意繞著粗壯的樹乾走,用樹乾擋著自己的身影,每一步都踩在腐葉最厚的地方,儘量不發出一點動靜——這是他在山裡捕獵時練出來的本事,能悄無聲息摸到獵物身後,連最警惕的野兔都察覺不到。
那個跛腿弟子正死死盯著林越,手裡的彎刀握得緊緊的,指關節都泛了白,隨時準備偷襲林越的後背,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的雲逍。直到雲逍走到他身後三步遠,他才隱約覺得身後有股陌生的氣息,剛想轉身查看,已經晚了——雲逍的木劍已經遞到了他後心跟前,劍尖的白光都快碰到他的衣袍了。
“找死!”跛腿弟子怒吼一聲,眼裡閃過一絲慌亂,急忙側身轉身,同時揮刀去擋。可他的反應慢了半拍,左腿的舊傷又拖了後腿,轉身的動作僵得像塊木頭,刀也揮得偏了方向。“噗嗤”一聲輕響,木劍雖隻是凡器,卻也鋒利得很,再加上雲逍灌注的靈力,輕易就劃破了他的胳膊,鮮血瞬間湧出來,把黑色的衣袖染得通紅,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腥氣——這是修士的血,比凡人的血更濃稠。
“啊!”跛腿弟子慘叫一聲,胳膊上的疼像無數根針似的紮進骨頭裡,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手裡的彎刀“哐當”掉在地上,砸在腐葉上發出悶響。他想彎腰去撿,卻發現胳膊已經抬不起來了,傷口處的肌肉都在抽搐,連靈力都運轉不順暢了——雲逍剛才那一劍,雖然沒傷到要害,卻也震亂了他的經脈。
雲逍眼裡閃過一絲喜色,趁勝追擊,手腕一翻,木劍再次刺出,直指跛腿弟子的胸口——隻要能製住他,用他做人質,就能逼趙虎他們退開,為林越減輕點壓力。可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煞氣突然從側麵飛過來,速度快得像道閃電,帶著濃烈的腥氣,直撲他的後心,連周圍的空氣都被這煞氣染得發臭。
“小心!”林越的聲音急促響起,同時一道淡綠色的靈光像盾牌似的擋在雲逍身後,靈光上還隱約透著青木紋路——這是青木門的“青木盾”,雖隻是基礎防禦術,卻被林越用得極為熟練。“鐺”的一聲脆響,黑色煞氣撞在靈光上,靈光劇烈晃了晃,像被風吹動的荷葉,最終還是把煞氣擋了下來,化作點點綠光散在空氣裡,連一絲煞氣都沒漏過去。
雲逍嚇得後背全是冷汗,衣服都被冷汗浸濕了,緊緊貼在身上,冰涼刺骨。他急忙轉身後退,心臟“砰砰”跳得像要炸了——剛才要是林越慢一步,他現在已經成了煞氣下的亡魂,連屍體都可能被煞氣腐蝕。他抬頭一看,隻見趙虎正惡狠狠地盯著他,眼裡的殺意濃得能滴出水來,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一般。“好你個小雜種,還敢傷我的人!我看你是活膩了,今天老子非要把你碎屍萬段不可!”
趙虎說著,便舍棄林越,雙腳在地麵一蹬,如同出膛的炮彈般朝雲逍撲來。他手中的巨斧高高舉起,帶著毀滅性的力量,仿佛要將雲逍劈成兩半。斧刃上的黑色煞氣更加濃鬱,在空中形成一道黑色的斧影,遮天蔽日,連月光都被擋在了外麵。
雲逍心中一慌,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僵硬,四肢像是灌了鉛一般,不聽使喚。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絲侵入體內的毒素正在快速蔓延,順著經脈流向丹田,所過之處,經脈傳來陣陣刺痛,連靈力都運轉不順暢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越突然身形一閃,如同瞬移般出現在雲逍身前。他手中的長劍再次揮出,淡綠色的靈光暴漲,形成一道半丈長的劍影,與趙虎的巨斧碰撞在一起。“鐺——”這一次的碰撞比之前更加劇烈,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在林間回蕩,震得兩人耳膜生疼。林越咬緊牙關,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小的濕痕,卻硬生生將趙虎的巨斧擋了下來。
“你快走!”林越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甚至有些沙啞,顯然已經用了全力,“沿著這條小路一直往前走,半個時辰後就能看到青木門的山門。找到三長老,把血髓晶交給她,切記,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回頭!”
“不行!”雲逍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堅決,“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在這裡!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這是命令!”林越猛地提高聲音,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青木門需要你,修仙之路也需要你繼續走下去。如果你死在這裡,我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你以為我讓你跟著來,隻是為了讓你幫忙嗎?我是看到你身上的修仙天賦,想讓你在青木門得到更好的培養,將來成為能獨當一麵的修士!你要是現在死了,對得起我,對得起你自己的初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