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蒙蒙亮,慕雲清便提著劍離開了塗山。他沒有驚動任何人,隻在雅雅的窗台上放了一枚桃花瓣——那是從桃林帶出來的,算是留信。
山下的鎮子比他想象中熱鬨,卻也藏著幾分詭異。街邊的茶肆裡,幾個修士模樣的人正圍坐在一起,聲音壓得極低,卻還是飄進了慕雲清耳中。
“聽說了嗎?塗山那邊來了個厲害角色,好像就是傳聞中血洗淩雲劍派的白衣劍仙。”
“可不是嘛!前幾天還有人看到他殺了兩個抓狐妖的道士,下手那叫一個狠。”
“怕什麼?咱們手裡有‘鎖妖符’,就算是大妖也能困住,一個劍仙而已,未必能敵過咱們這麼多人。”
慕雲清腳步一頓,指尖微微泛涼。他原以為隻是個彆修士作惡,沒想到竟有一群人在打塗山的主意。
他沒有立刻動手,而是找了個角落坐下,聽著幾人的談話。原來這些修士是附近“青木門”的弟子,近來靠著“鎖妖符”抓了不少妖怪,要麼賣給大戶人家當寵物,要麼取妖丹煉藥,手段極其殘忍。前兩天抓紅紅、容容的道士,就是青木門的人。
“等會兒咱們就去塗山腳下埋伏,聽說塗山有不少小妖會下山采買,抓幾個回來,既能練手,又能賣錢,一舉兩得!”為首的修士得意洋洋地說著,其餘幾人紛紛附和。
慕雲清緩緩站起身,白衣在晨光中泛著冷光。他走到幾人桌前,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幾人臉色驟變,紛紛掏出法器,為首的修士色厲內荏地喊道:“你是誰?敢管我們青木門的事,不想活了?”
“我是誰不重要。”慕雲清抬手,劍鞘輕輕落在桌上,“重要的是,從今天起,誰也不能動塗山的妖怪分毫。”
話音未落,他已拔劍。劍光如閃電般掠過,幾人手中的法器瞬間斷裂,“鎖妖符”也化為飛灰。幾人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要跑,卻被慕雲清用劍氣攔住去路。
“想走?”慕雲清的目光掃過幾人,“你們抓了那麼多妖怪,害了那麼多條性命,現在想跑,太晚了。”
他沒有下殺手,隻是用劍氣挑斷了幾人的經脈——這樣一來,他們再也無法修煉,也無法作惡。幾人癱倒在地,哀嚎不止,周圍的食客早已嚇得四散而逃。
慕雲清收起劍,轉身走向青木門的方向。他知道,隻收拾幾個弟子不夠,必須端了青木門的老巢,才能徹底解決後患。
青木門的山門建在一座小山丘上,門口掛著“替天行道”的牌匾,與其所作所為格格不入。慕雲清剛走到山門前,就被守門的弟子攔住:“站住!此乃青木門重地,閒人免進!”
“閒人?”慕雲清冷笑,“我是來討賬的。”
他不待弟子反應,便徑直闖入。青木門的弟子們紛紛圍上來,各種法器、符咒齊飛,卻連慕雲清的衣角都碰不到。他的劍很快,卻不沾血,隻是將弟子們的法器一一擊碎,經脈一一挑斷。
青木門的掌門聽聞動靜,提著大刀衝了出來。他看著滿地哀嚎的弟子,怒視著慕雲清:“你竟敢毀我山門,傷我弟子,我跟你拚了!”
大刀帶著風聲劈來,慕雲清側身避開,劍尖輕輕一點,大刀便斷成兩截。掌門愣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慕雲清點中了穴位,動彈不得。
“你們青木門以‘替天行道’為名,行抓妖害命之事,今日我不殺你,隻廢你修為,也算給你留條活路。”慕雲清說著,指尖劍氣一閃,掌門的修為便被廢去。
解決了青木門,慕雲清在山門的密室裡找到了被關押的妖怪——有小兔子妖,有小狼妖,還有幾個年紀尚小的狐妖。他解開眾人的封印,輕聲道:“彆怕,我是塗山派來的,現在就帶你們回塗山。”
妖怪們先是警惕,待看到慕雲清溫和的眼神,才漸漸放下心來。一個小狐妖拉著慕雲清的衣角,小聲問:“大哥哥,我們真的能回塗山嗎?”
“能。”慕雲清點頭,“以後有我在,沒人再敢欺負你們。”
夕陽西下時,慕雲清帶著一群妖怪回到了塗山。雅雅早已在山門口等候,看到他平安歸來,還有身後跟著的妖怪們,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你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雅雅走上前,語氣帶著幾分埋怨,卻難掩擔憂。
“放心,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慕雲清笑著,從懷裡掏出那枚溫熱的玉佩,“你給我的玉佩,我還沒用到呢。”
雅雅接過玉佩,耳尖微紅,轉身對身後的小狐妖們道:“快跟我來,我給你們安排住處,再給你們弄點吃的。”
看著雅雅忙碌的身影,慕雲清心中暖意漸濃。他知道,守護塗山,不僅是為了報答收留之情,更是為了守護眼前這份難得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