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看不出身份的馬車在坊間巡遊,不經意間,路過了南城的茶花街。
緊接著,一隻佩戴龍紋玉扳指的手掀開了車簾。
目光所及之處,是家名叫禾心堂的醫館,醫館門外的告示牌引起了車內人的注意力。
“鹽膚木……民生艱難啊,竟用這種法子提取食鹽。”
陪王伴駕的李值雲立馬頷首說道:“稟陛下,有些貧民恐怕連鹽膚木都買不起,還要去茅廁刮硝,充作食鹽呢。”
女帝轉過眸來:“當真如此?”
李值雲目光懇切的點了點頭:“微臣不敢撒謊。”
女帝凝神,稍作思考後,便喚來隨身宦官高公公,“傳朕口諭,官鹽降價兩成,即刻命鹽課司操辦。”
高公公這便摧鞭打馬,往鹽課司去了。
親眼看到這一幕,李值雲高興的跟女帝撒了個嬌,“陛下仁慈,永遠都心係百姓!跟您在一塊兒,就是開心!”
女帝笑眸彎彎:“你呀,真是比令月還要貼心。”
李值雲把眼睛睜的大大的:“微臣哪裡敢跟公主比呀!”
女帝笑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胳膊:“所有人都知道,你們這批女進士裡啊,朕最疼的就是你了。”
李值雲嚶嘻一聲,把腦袋往女帝的肩上貼貼,像個單純無知的小孩子。
車隊從禾心堂擦過的時候,小豌豆正在門口讀書。她是怎麼都想不到,她的李姐姐竟然有這樣一麵……
馬車之內,李值雲陪著女帝談笑風聲,
聊著聊著,女帝突然目光一緊:“咦,雲兒,朕怎麼突然覺得,你跟一個人有三分相像。”
李值雲把頭一歪:“誰呀?陛下說來聽聽。”
女帝雖然笑意未減,但表情明顯複雜起來:“那人啊,已經走了六七年了吧。她叫林簌,是頭一屆女舉的一甲。朕當年,也是十分看重她的。”
李值雲心頭一沉,
雖然在極力控製,可是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但她終歸是聰明人,便順著話題聊了下去,頗為唏噓的說道:
“微臣也聽過此人。據傳,她原本意氣風發,卻在一夕之間,變得萎靡不振。最後,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大風箏帶到了天上,以至墜溺而亡。此事說來,極為離譜,微臣想著,會不會是有人刻意謀害。”
女帝短暫的和李值雲對視之後,便轉過眸去,目視前方,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當年都查過了,無人謀害,不是自殺,純粹是一場意外。”
聽到這話,李值雲突然意識到,陛下是不是在拿話點自己……
難道自己的真實出身,已經被陛下知道了?
今日突然傳召伴駕,又突然牽出話題,恐怕陛下是有備而來。
李值雲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於是垂下頭去,低聲說道:“是微臣多思了。”
女帝複又帶上笑容:“前麵就到互市監了。當年那個紮風箏的丁言因著林簌之事,被貶到互市監做了個小主薄,一晃就到了現在。今日既然路過,雲兒就陪著朕,到互市監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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