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眾目睽睽。
太狠了,她實在是太狠了。
就這一眼,就刺瞎了大家,一個個失神的愣在那裡,目瞪口呆。
住持慘叫一聲,連忙把褲子提上。然後把臉一捂,狼狽的蹲到地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眾默然著,唯獨沈悅誇張的揉著自己的眼睛,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黃斑眼病,看什麼都是黃的。
“叫你們往死裡隱瞞,現在瞞不住了吧!”小豌豆得意洋洋的在心裡說道。
原來她是個雙性人。
李值雲輕歎一聲,親自把她扶了起來:“所有人退下,至前院等候,本官要與住持小敘片刻。”
人群散開,沈悅偷偷拽住了小豌豆。
“嘿,小兔崽子,你怎麼知道她是雙性人的?”
小豌豆目色猾黠,輕聲說道:“其實,我也是方才才確定的。她的身子前頭,鼓起了一個大包……”
田畫秋噗嗤一笑:“得虧有頭骨一事,叫她匆忙過來,沒來得穿長褂。要不然,還得被她再瞞上一會兒。”
沈悅五官亂飛,又愛又氣的揉了揉豌豆的小腦瓜:“你這熊孩子,真是拿你沒辦法!過會子你師父出來,看她揍不揍你。”
小豌豆哼唧一歎:“就算是揍,我也認了,隻要能揭開真相,大女子有何懼哉。”
“嘖嘖嘖,”沈悅咂著舌頭,“真不愧是冰台司的人。”
法務房中,住持不停沾淚,一張臉紅的能滴下血來。
李值雲安撫她道:“其實不妨事的,為什麼要每個人都一樣呢?《道德經》中,不就有天下大同的理念麼?想來住持你,正是走在了眾人之前。”
住持眼睛一亮,似是受到了安慰。
稀爛的顏麵,也挽回了一點。
她長舒一口氣,向李值雲致謝道:“人人都想當官,不外是因為,他們誤以為當官可以橫行霸道、以上欺下。今日得聞大人悲憫之言,貧道茅塞頓開,方知為官之德所在。”
李值雲笑道:“住持過獎了。”
住持擺了擺手,頗為感慨的說道:“紅塵之中,亦是修行啊,大人修的,比貧道修的好。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那女嬰的父親,確實是貧道。”
說起這話,她又垂下頭去,
“貧道這病,是先天的。自打落生,便被全家視為妖孽,幾次三番的要把我燒死。最後還是家母,偷偷的把我送到一家道觀,這才保住一條命來。”
“雖說男女同體,但我從小都是女子樣貌,家師也一直把我當女子來養。”
“隻不過在成年之後,一到了晚上,就想當男人。”
說到這裡,住持難為情的咳了咳嗓子,那語氣之中,既有委屈也有無奈。
“身為道士,確實不該如此。可道士也是人呀,也會有孤獨的時候啊。”
“那羅泓呢?”李值雲溫和的問道。
“她……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我們兩個同病相憐,可後來才知,她隻是容貌像極了男子。哎,說一千道一萬,後來發生的事情,任誰都沒有想到。我本來以為那物,隻是個擺設罷了,不中用的……”
她流下了兩行淚,又火速擦掉。
再把兩隻手伸向了李值雲:“大人拘了我吧,想來這通奸罪,是跑不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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