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給出看法,就要先從實際出發,不能憑空臆斷。
於是乎,大家就把兩個衣櫃翻了個底朝天。
櫃子裡除了整齊疊放的衣物棉被之外,不曾找到任何可疑的物品,既沒有隱藏的暗格,也沒有異常的痕跡。
唯獨右邊的那個衣櫃上方,缺了一層隔板,僅剩一圈隔板存在過的印子。
“怪不得剛一開門,衣裳就嘩啦啦的掉了一地,這兒少了塊板子呢。唉,衣櫃舊了,丁言也無力更換,想來可憐。”
陳司直頗為歎息的說道,隨手把一件件抖開的衣物,重新整理妥當。
“衣櫃查過了,說看法吧。”李值雲掃視著眾人。
沈悅先答:“也許是月光照到了什麼影子,打在了衣櫃之上,嚇得丁言突發心疾。”
田畫秋眉頭微蹙的說道:“我比較讚成師父的思路。據卷宗所述,室內除了報信官的鞋印之外,隻有丁言一個人的鞋印。這也就說明,沒有第三個人來過。”
小豌豆抬眼:“那如果是穿著襪子進來呢?”
幾人愣了一下,認為這話頗有道理。
然而,判定此案為入室行凶,又顯得說不過去了。
沈悅頗為迷惑的搖了搖頭:“不對,邏輯不對。若為入室行凶,怎可能選擇嚇死人的方式呢?這無法保證成功率呀!”
小豌豆歪了歪頭:“也可能隻是惡作劇,過失殺人。”
沈悅噗嗤一笑:“還可能是鬼對吧?得,咱們討論半天,又回到原點了,是人是鬼都搞不清楚。”
陳司直建議道:“不如還用老辦法,從丁言的人脈關係著手。”
李值雲一探腰,把小豌豆拉了過來,“你跟師父說說,如果你做惡作劇的話,會對什麼樣的人下手?”
小豌豆脆聲答道:“我討厭的人,或者是不熟識的陌生人。”
“為什麼會選陌生人?”
“因為我不認識他,他應該也不認識我呀,防止他家去告狀。惡作劇嘛,就是圖一樂,戲弄一番,看看對方的反應。有的時候,戲弄陌生人反而更加有趣,就像開盲盒一樣。”
“開盲盒……”
李值雲莫名其妙的感覺到,這個“開盲盒”的比喻恰到好處。
正如落在井口的那枚小柿子。
它沒有被人摘去,而是被風打落。沒有落在地上,偏偏就落在緊窄的井口。又隨機,又刻意,仿佛在滾滾紅塵之中,早已注定。
柿子,是一定會落下的。
那麼,丁言這枚柿子,究竟是被人刻意摘去?還是被一陣看似隨意的風,陡然打落?
瞧著李值雲的沉思貌,沈悅說道:“司台,不如您先留在現場,看看天黑之後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影子,或者,會不會鬨鬼……”
說到這裡,沈悅沒忍住笑了起來,畢竟鬼這種東西,常聽過,沒見過。
“我呢,就先去趟京兆府。前些日子,丁言一直追著玫瑰鹽丟失的事情不放,還報案到了京兆府。說不定,正是因為此事得罪了人。不論如何,先查實了再說。”
李值雲點頭:“你去吧。”
與此同時,陳司直也想到了什麼:“聖人有意提攜丁言,她卻剛好死在這個節骨眼上,說來實在是巧。難不成,是有人見不得她好,不願她入職翰林?屬下這就去一趟她所在的互市監,摸排下她的人際關係。”
“去吧,”李值雲沉聲,另有打算的說道:“順便,再去趟翰林院。七年之前,她在那裡待過半年,興許有什麼舊交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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