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常思過感覺很奇妙,確實是他在控製身軀,但他又能清晰感覺到自己和黑娃感情的區分,現在兩個人的意識在糾纏中完成了融合。
此時的常思過更像是一個旁觀者,“看到”黑娃的眼眸在瞬間通紅。
幾步縱躍,黑娃嚎叫一聲,揮刀劈向追殺過來的大胡子敵人。
重刀挾著疾風,刀身有微弱得幾乎不可見的紅芒一閃,意識處於旁觀狀態的常思過捕捉到些許異常,稍稍一愣,這是什麼狀況?
他確認不會看錯,那絲紅芒,給他心悸的感覺。
“咣”,重刀劈斷大胡子格擋的戰刀。
在大胡子錯愕驚恐的眼神中,刀鋒如雪,把大胡子一劈兩半。
正與穆雙全激戰的那名高個子落馬敵騎,離這邊並不太遠,一眼覷見同伴慘狀,驚嚇一跳,頓生膽怯,不敢再做逗留,謔謔兩刀逼退什長,閃身就想抽身退走。
高個子敵騎實在是不敢想,那黑大個僅憑血肉之軀,硬抗了戰騎與騎卒的合力一擊,還反殺騎卒,居然這麼短時間又能恢複過來,隻一刀,又斬殺一名北戎勇士,還是一刀四斷!
那得是什麼實力?
莫非是南平國的軍中煉體士?
想想又覺不可能,煉體士在軍中地位尊崇,怎會屈尊操持巡邊賤役?
然那魁壯家夥遠勝南平士卒的實力,又該做何解釋?他得逃了。
穆雙全自是不會放任高個敵騎逃走,緊緊追著,一刀接一刀劈砍,他得抓緊解決眼前敵人,再去查看黑臉老卒那一箭傷勢,也不知黑老鱉能否挺過這一遭?
黑娃殘餘意識的潛力,似乎在這一刻全部燃燒挖掘出來,憑著靈敏近乎如野獸般的本能,扭身閃過遠處敵人從背後偷襲射來的一記暗箭。
豁然轉身,邁開大步,抓著重刀朝遠處敵人方向狂奔。
速度快若奔馬,他誓要殺那賊子給黑老爹報仇。
短須敵騎再次搭弓射去一箭,被急速奔跑的黑娃稍閃身,躲過長箭。
見連續兩箭射不中對方,連阻擋對方片刻時間都做不到,短須敵騎有些慌了,忙朝最近處停留的幾匹戰馬一拐一瘸跑去。
一場勝券在握的奔襲,生生被那蠻子給翻了盤!
他哪裡敢麵對狂野追來的南平蠻子,太野蠻,太厲害了!
黑娃跑得腳下生疾風,數十步的距離,也就不到七八息便到。
短須敵騎有傷在身,堪堪抓到一匹戰馬韁繩,踩蹬跨上馬背,黑娃的攻殺到了。
彈跳一躍,足有七八尺高,跨越兩丈距離,黑娃淩空厲吼:“殺!”
重刀犀利,紅芒稍閃即隱。
短須敵騎硬著頭皮,拚命揮刀反擋,腳下使勁狂踢馬腹。
隻要爭得須臾時間,戰馬跑動後,便不懼南平蠻子追殺,他還不信,人跑得再快,還能快過四條腿的奔馬?
讓他與對手抗爭搏命,他已經沒有丁點勇氣,即使搶到戰馬也不敢再鬥,對方的殺氣太盛,蠻力無匹。
“鐺”,一刀,又是四斷!
戰刀斷做兩截,砸到地麵。
戰馬受到驚嚇猛然前衝,把短須敵騎從左胸到右腹,上半截身軀給顛了下來,短須敵騎臉上的驚恐還未收斂,雙目圓睜便已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