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苑內石磚甬道,過兩道月門,再轉右走木回廊。
不多時,進入一處題寫“淵翠閣”牌匾的雅致園子,園內假山流水小橋儘有,燈火恰到好處點綴,移步換景,即使軍中粗漢的武珺和常思過,也不覺放緩腳步。
花樹掩映的小溪邊,花香幽幽,有一高一矮兩座閣樓。
五層高閣窗紙上有燈光照映著舞動的婀娜女子身影,絲竹之音從上方傳出。
圓臉修者上前幾步,對閣樓下守著的一名魁壯緋衣修者低語幾句,那修者瞥了常思過一眼,沒半分好臉色,轉身進入矮閣稟報,約半個字時間才下來,道“上去吧。”
圓臉修者拱手至謝,領著兩人登上矮閣二樓,長臉修者並沒有跟著上去。
溫暖如春的二樓,垂首侍立許多穿單薄粉裙妙齡女子。
暗香浮動,讓常思過二人大為不適。
枯等盞茶時間,才有一名穿綠色羅裙施粉黛的尖臉年輕女子,從上方木梯嫋嫋走下。
女子神色傲慢掃了兩人一眼,用錦帕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用空出來的右手,伸蔥白食指,指了指常思過腰間露出一截的黑木弓,道“弓留下,人可以走了。”
偏過臉去,似乎多看一眼,都臟了她眼睛。
常思過看向一直笑得和善的圓臉修者,什麼個意思
留下武器,是對修者絕大的羞辱,不啻於生死挑釁。
圓臉修者朝尖臉女子哈腰陪笑“是,叨擾沅姑娘下來一趟。”轉身對常思過笑道“恭喜常先生,我家公子看中你的弓,請把弓留下,我送你們出去。”
臉上笑得仍然和善,言語中,似乎他家公子能看中這張弓,是常思過莫大福氣。
常思過聽著如此厚顏無恥之言,沒有當場與這等小人翻臉,而是看向武珺。
哪還不明白什麼仰慕箭技,設置薄宴,想當麵討教的言語,都是這小人捏造的誑語。
顏公子連見一麵的意思都欠奉,滿滿的惡意打臉鄙視啊。
武珺麵上沒甚表情,道“咱們走。”
轉身往樓梯出口走去,無端端被人戲耍,涵養再好,也是氣憤填膺。
尖臉女子被兩人無視,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跺腳驕橫尖叫道“大膽奴才,你們不想活了,敢抗命”
武珺惱怒一袖子掃去,修者自有尊嚴,一個小小凡俗婢女,敢出如此惡言,用“奴才”二字來羞辱他們。
他原本想忍下這口惡氣,此時卻如何也忍耐不住。
圓臉修者嗬斥一聲“放肆”,揮手相擋,“嗤擦”,撕下來半片袖子。
常思過麵色冷漠,見得武珺動手,遂取弓在左手,右手一探,取一支普通箭矢,在圓臉修者怒斥轉身,揮掌拍向他之時,腳下左拐再右斜,閃到圓臉修者側麵。
麵對敵人他沒有半分猶豫,嗖,一箭射去。
兩人相隔僅僅不到八尺。
圓臉修者大驚失色,他沒料到對方居然膽大包天,敢在矮閣對他下毒手,而且身法如此詭異。
他拚命閃避,仍然被一箭射中右肋,嚎叫翻出丈許遠,一頭撞在木棱窗口,跌落樓下,濺灑一路鮮血。
房間內頓時大亂,眾多粉裙女子奔走尖叫。
“殺人呐”
“有刺客”
武珺已經拔劍在手,沉聲道“走敢有阻攔,殺出去再說。”
表現出邊軍應有的果決狠辣,不動手則已,一旦翻臉則毫不容情。
“是”
常思過一腳把擋路捂臉驚叫的尖臉女子,踢得騰空撞上樓梯。
在他眼裡,敵人不分男女。
狗仗人勢的什麼狗屁顏公子,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對他們邊軍呼喝如豬狗,去他娘的,老子還不伺候。
想要他手中的弓,憑本事來取啊。
常思過的性子,不覺中,早已受到邊軍彪悍行事風格影響。
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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