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加重了“按規矩來”四個字。
“那批棉被裡,不是有幾床淋了雨的嗎?那批煤,不是有好有壞嗎?咱們不多拿多占,隻是把那些‘次品’,優先分配給最‘需要’的人,誰能說出半個不字?”
“顧硯深……”
李乾事咀嚼著這個名字,臉上的貪婪和猶豫,瞬間被一股陰狠所取代。
他永遠忘不了,他那個在豐城中轉站當副站長的表弟李長福。
顧硯深二話不說,直接上報軍區紀律檢查委員會。
那時候,他就覺得顧硯深這人,又冷又硬,不近人情。
現在,他自己鐵麵無私,婆娘卻在後院用各種稀罕物搞特殊化,拉攏人心?
這是何等的虛偽!
新仇舊恨,如同野草一般在李乾事心裡瘋長。
他“騰”地站起來,一拳砸在桌上,震得報紙和茶杯都跳了起來。
“好!好一個顧硯深!他不是最講規矩嗎?行!從今天起,我就跟他好好講講咱們後勤部的規矩!”
李乾事眼中閃動著報複的快意,一個陰損周密的計劃在他腦中迅速成型。
他不會拒絕,也不會克扣。他隻會“公事公辦”。
他轉身走到床尾的大木箱前,用鑰匙打開了上麵的銅鎖。
箱子裡,整齊地碼放著幾本冊子。
他拿出其中一本墨綠色封皮的登記簿,翻到最新的一頁。
那是下一批冬季物資的配給名錄。
他的手指順著名單滑下,很快便停在了一個名字上——“三團團長,顧硯深”。
那一欄後麵,清晰地標注著:一級新棉胎一床,特供無煙煤五十斤。
這是團級乾部的標準配額,挑不出半點毛病。
王嫂也湊過來看,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李乾事拿起桌上的鋼筆,擰開筆帽,蘸了飽滿的墨水。
他沒有劃掉原有的配給,而是在最後一列窄窄的“備注”欄裡,用他練了多年的、細小而工整的字跡,添上了一行字。
“b區庫房潮濕,物資品相不佳,優先調撥。”
做完這一切,他滿意地吹了吹未乾的墨跡,將登記簿“啪”地一聲合上。
他轉過頭,對著王嫂露出一口被煙熏黃的牙齒,笑得像一隻準備飽餐的豺。
“等著瞧吧。等下個月寒流來了,我看他那個金貴的城裡媳婦,蓋著發黴的被子,燒著冒濃煙的爛煤,還怎麼當她那人人都羨慕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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