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顧家大院。
窗外,秋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客廳裡,氣氛壓抑。
“嘶——”
程慧雲坐在沙發上,腿上蓋著厚厚的毯子,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那條老寒腿,像是被無數根冰針反複穿刺,鑽心刺骨地疼。
“夫人,我給您拿個熱水袋吧?”
一旁的保姆劉嫂擔憂地問。
“沒用!”
程慧雲的聲音因為疼痛而有些扭曲。
“老毛病了,熱水袋算什麼!去,把我的止痛藥拿來!”
“夫人……”
劉嫂麵露難色。
“那個進口的藥,昨天就吃完最後一粒了。”
程慧雲的動作一僵,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去了。
她咬著牙,膝蓋骨縫裡傳來的每一次抽痛,都讓她眼前陣陣發黑。
“廢物!怎麼不早點去買!”
“我去了,可藥店說這藥斷貨了,要等下一批……”
劉嫂的聲音越來越小。
程慧雲疼得說不出話,隻能用手死死抓著沙發的扶手。
劉嫂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忽然想起了什麼。
“夫人,要不……要不試試前幾天少夫人寄來的那個?”
程慧雲猛地抬起頭,眼神銳利。
“那個來路不明的東西?”
“可……可信上不是說,專治風濕腿疼嗎?”
劉嫂小聲說。
“我看您疼得這麼厲害,死馬當活馬醫,萬一……萬一管用呢?”
程慧雲的胸口劇烈起伏著。
一個資本家小姐搞出來的土方子,能有什麼用?
可腿上的疼痛,像潮水一樣一波波湧來,幾乎要將她的理智淹沒。
良久,她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拿來!”
劉嫂如蒙大赦,飛快地跑去儲物間,捧出了那個被程慧雲嫌棄地丟在角落的玻璃瓶。
程慧雲看著瓶子裡那根長相奇怪的草根,眼神裡依舊是毫不掩飾的懷疑。
“哼,裝神弄鬼。”
她扯開自己的褲腿,露出因為疼痛而有些浮腫的膝蓋。
“倒一點出來,給我擦上!”
“是。”
劉嫂擰開瓶蓋,一股奇異的藥香混著酒氣飄了出來。
她倒了些許在掌心,小心地覆上程慧雲的膝蓋,輕輕揉搓。
程慧雲閉上眼,已經做好了毫無效果,甚至要開口訓斥的準備。
下一秒。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一股溫熱的暖流,從劉嫂掌心接觸的皮膚開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瞬間滲透了皮肉,直達骨縫!
那股盤踞了十幾年的、陰冷刺骨的疼痛,就像冰雪遇到了烈陽,在短短幾秒鐘內,飛速消融。
暖洋洋的感覺,取代了所有的不適。
“不……不疼了?”
程慧雲難以置信地開口,聲音都在發顫。
劉嫂也停下了動作,驚訝地看著她。
“夫人,真的不疼了?”
程慧雲沒有回答。
她一把推開劉嫂,自己站了起來。
她試探著,在客廳裡走了兩步。
腳步穩健,膝蓋輕快,沒有一絲一毫的痛感。
她又走了兩步。
再走了兩步。
最後,她甚至在原地小幅度地跳了跳。
輕鬆得像是年輕了二十歲!
劉嫂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天哪!夫人!這……這是神藥啊!”
程慧雲徹底僵在了原地,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腿,又猛地回頭,死死盯著茶幾上那瓶藥酒。
震驚,疑惑,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