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顧硯深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像冬天裡結了冰的鐵。
趙雪柔的眼淚一下子就滾了下來,肩膀控製不住地發抖。
“顧團長……”
她哽咽著,聲音裡全是委屈。
“我……我隻是想去看看嫂子,她懷著孕,我擔心她。”
“我好心給她送了自己親手熬的山楂湯,可嫂子她……她好像誤會了什麼……”
她的話說得斷斷續續,故意含糊不清。
幾個剛從水房洗完衣服回來的軍嫂路過,腳步都慢了下來。
李嫂和錢嫂也在其中,她們交換了一個看好戲的眼神。
顧硯深的腳步沒有停。
他走到趙雪柔麵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誤會了什麼?”
趙雪柔被他身上那股迫人的氣場壓得一窒。
她下意識後退了半步,聲音更咽。
“嫂子她……她好像不太喜歡我和您說話……”
“還說……還說我送的東西來路不明……”
“我真的沒有彆的意思,顧團長,我隻是……隻是崇拜您是戰鬥英雄……”
顧硯深看著她,忽然開口。
“崇拜?”
“崇拜就要跑到我家門口哭?”
“崇拜就要在我妻子麵前說三道四?”
趙雪柔的臉一下子白了。
“我沒有!我隻是關心……”
旁邊的李嫂看不過去了,上前一步。
“顧團長,你彆這麼說雪柔,她也是一片好心。”
“就是,一個院裡住著,互相走動不是應該的嗎?”錢嫂也幫腔。
顧硯深的視線從趙雪柔臉上移開,冷冷地掃過李嫂和錢嫂。
“你們也想替她解釋?”
那一眼,像帶著冰碴子。
李嫂和錢嫂後麵的話瞬間堵在了喉嚨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周圍徹底安靜了。
顧硯深的目光重新落回趙雪柔身上。
“趙雪柔同誌。”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冰刀一樣,一刀一刀地刮著在場每個人的神經。
“今天,我提醒你三點。”
趙雪柔的身體開始發抖,臉色慘白如紙。
“第一,我妻子林晚意,是我的命。”
“誰讓她不痛快,就是往我心口上捅刀子。”
“第二,除了工作,我不希望任何女同誌,以任何理由單獨找我,或者找我的家人。”
“我的時間,屬於我的工作和我的家庭。”
“聽懂了嗎?”
顧硯深往前逼近一步,那股從戰場上帶下來的煞氣撲麵而來。
趙雪柔幾乎站不穩,嘴唇哆嗦著,牙齒都在打顫。
“第,三。”
他一字一頓,聲音冷得能掉下冰渣。
“管好你自己的嘴,做好你自己的事。”
“不要打聽不該打聽的,不要動不該動的心思。”
“再有下次,就不是談話這麼簡單。”
他收回視線,再也沒看她一眼。
“聽明白了嗎?”
趙雪柔的嘴唇哆嗦著,在極致的恐懼和屈辱下,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問你,聽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她用儘全身力氣,才擠出這幾個字。
顧硯深從她身邊徑直走過,推開了自家院門。
“砰”的一聲,院門關上了。
隔絕了外麵所有的聲音。
死寂了幾秒後,周圍的議論聲像炸了鍋。
“天哪,聽見沒?顧團長這也太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