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林晚意還在睡覺，就被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吵醒。
她一睜眼，就看到顧硯深正指揮著兩個戰士，把他辦公室隔壁的一間儲藏室往外搬東西。
那間房，是整個辦公樓裡位置最好的，朝南向陽，冬暖夏涼。
“哥，你這是乾嘛呢？”
顧嵐也聞聲跑了過來。
顧硯深頭也不回。
“騰出來，給你們當書房。”
一天後。
當林晚意和顧嵐走進這間“新書房”時，都驚呆了。
房間被粉刷一新，地上鋪著乾淨的木板。
靠窗的位置，擺著兩張嶄新的鬆木書桌，桌角打磨得光滑圓潤。
旁邊還立著一個半人高的書架，上麵已經整齊地擺上了王秀娥送來的那些課本。
空氣裡，還殘留著淡淡的鬆木香氣。
“哥……這是你做的？”顧嵐撫摸著光滑的桌麵，不敢相信。
顧硯深“嗯”了一聲，臉上沒什麼表情。
“尺寸是按你們身高量的，試試合不合適。”
林晚意走到書桌前坐下，高度正好。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落在書頁上，暖洋洋的。
幾天後，林晚意身體好轉，便和顧嵐正式開始了複習。
兩人剛在黑板上寫下一道題，書房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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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
門被推開，走進來幾個穿著軍裝的女青年。
為首的，正是軍區總院吳院長的女兒，張倩倩。
她在軍區大院裡，向來以才女自居。
“聽說林同誌在這裡複習，我們過來看看，順便沾沾喜氣。”
張倩倩嘴上說著客氣話，眼睛卻上下打量著林晚意，帶著一絲審視和不屑。
她身後的一個女孩開口。
“倩倩姐，這不就是你昨天跟我們說的那道解析幾何的難題嗎？”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黑板上。
張倩倩瞥了一眼，掩著嘴笑了一下。
“哎呀，林同誌剛開始複習，就挑戰這麼難的題目啊？”
她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譏諷。
“這道題我們幾個琢磨了一天都沒頭緒，林同誌一個‘資本家小姐’，怕是連題目都看不懂吧？還是彆為難自己了，做做樣子就行了。”
顧嵐氣得就要站起來。
林晚意卻按住了她。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黑板上的題目。
然後，她站起身，拿起粉筆，一句話都沒說。
張倩倩和她的同伴們交換了一個看好戲的眼神，雙臂抱在胸前。
粉筆落在黑板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林晚意的手很穩，一行行公式和演算步驟，清晰地呈現在黑板上。
她的思路極為清晰，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
五分鐘後，答案躍然紙上。
張倩倩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這……這是標準的解析法，雖然複雜，但思路完全正確。
然而，林晚意的動作並沒有停。
她拿起黑板擦，擦掉了中間最繁瑣的幾步。
接著，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她用粉筆畫了幾個箭頭，引入了幾個坐標。
“她在乾什麼？”
“不知道，這解法沒見過啊……”
張倩倩死死地盯著黑板，她隱約感覺，這是一種她從未接觸過的高級解法。
三行。
僅僅三行演算。
同樣的答案，再次出現在黑板上。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快到讓人眼花繚亂。
林晚意放下粉筆。
粉筆頭在粉筆槽裡，發出一聲清脆的“嗒”。
她轉身，沒看任何人，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整個書房，安靜得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張倩倩和她身後的幾個女孩，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一動不動。
她們的臉，由白轉紅，最後變成了滾燙的醬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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