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什麼?”老狼問道。
“玩一次真正的‘老狼老狼幾點了’,地點就在這院落裡,你抓我,時間1分鐘。”
老狼頓了頓,歪了歪頭,“那賭注呢?”
“我贏了,你自殺。”沈焰的聲音沒絲毫波瀾,“我輸了,我去殺了同伴,然後自己了斷。不用你動手,幫你完成任務。”
老狼的身體猛地一僵,顯然沒料到沈焰會提出這樣的賭注。
他微微抬頭看向天上的血月。
猩紅的光暈裹著霧,在麵具上投下斑駁的陰影。
他顯然在猶豫……
“不用看了。”沈焰的聲音適時響起,“月輪上的血色,還剩最後六縷光。你還有6分鐘。”
“你他媽怎麼知道?!”老狼猛地抬槍,槍口再次對準沈焰,語氣裡滿是震驚和殺意。
之前鄒浩隻猜到“時間限製”,卻沒點破“血月是計時器”,眼前這小子,才是真正看透規則的人!
沈焰沒躲閃,依舊站在原地。
老狼的指腹在扳機上輕輕摩挲,沒了之前的癲狂,隻有冷靜。
陷阱?虛張聲勢?
狼頭微微歪斜,指節在槍柄上無意識地敲擊著,節奏淩亂。
多久沒遇到敢這麼跟他談條件的羊了?
這感覺……真他媽讓人不爽,又有點該死的興奮。
殺了?簡單。
但就這麼殺了,未免太便宜這個看穿他底牌的小子。
可要是賭……
萬一陰溝裡翻船……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碾碎了。
翻船?就憑他?
“喂——”
沈焰突然開口催促道:“你的時間,不多了。”
老狼指節攥緊槍柄。
不對勁。
這小子太反常了。
不逃,不躲,反而走出來催他?
“你輸了,不過一死。贏了,直接鎖定勝局。你不敢嗎?”
沈焰的聲音不高,卻如錐子一樣紮進老狼的考量裡。
老狼心裡清楚,沈焰在用自己和同伴的命,換一個讓他“不得不賭”的局麵。
一股被算計的暴怒與棋逢對手的興奮在他胸腔裡衝撞。
他厭惡這種被看穿的感覺,但更享受將這種聰明的獵物親手碾碎的樂趣。
多久沒遇到把規則算得這麼透的“羊”了?
但再透,也改變不了雙方的實力差。
這種被當麵挑釁的感覺,像一針腎上腺素,打散了他最後的猶豫——1分鐘,足夠了。
老狼緩緩放下槍,“1分鐘,碰到衣角算你輸。”
他沒看血月,也沒再追問沈焰的底氣。
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場博弈的結果,必然是對自己最有利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