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槍響,打破了僵局。
子彈擦著沈焰的耳邊飛過,打在牆上,濺起一片細碎的牆灰。
黑暗裡走出一個少年的身影,手裡舉著槍。
是老狼。
“沈焰——”
老狼冷笑著將槍口對準沈焰:“上次算你運氣好……這次,你還能往哪跑?”
所有人的聲音疊在一起,像魔咒般鑽進沈焰的耳朵。
“你怎麼不去死?”
“你該替我們死!”
“這次跑不掉了……”
“念念!”
沈焰猛地閉上眼,嘶吼出聲。
“呼——”
沈焰猛地從鍵盤上彈起來,胸口劇烈起伏,冷汗把襯衫都浸透了。
服務器的嗡鳴還在,屏幕上綠色的數字在冷光裡跳動。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還在發顫。
地上的水果糖紙被風吹得滾了一圈,停在他的鞋邊。
原來隻是個夢。
沈焰靠在椅背上,大口喘著氣,後背上的傷口又開始疼起來。
他抬手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看向窗外。
天已經蒙蒙亮了,72小時的假期,快結束了。
門被無聲地頂開一條縫,老夏側著身子,端著早餐擠了進來。
“醒了?看你睡著了,沒敢叫你。”
他把早餐放在桌上,豆漿還冒著熱氣,“剛去樓下買的,趁熱吃。”
當瞥見沈焰額角的汗,老夏問道:“看樣子,做噩夢了?”
沈焰沒接話,隻是拿起豆漿喝了一口,才覺得那股寒意散了些。
老夏也不追問,一屁股坐在旁邊,開始解裝油條的塑料袋。
“你讓我辦的那事,弄妥了。”他咬了口油條,含糊地說,“陳敬山那五百萬美金,按你的意思,以‘念念’的名義捐了四百萬出去。”
他從隨身的帆布包裡掏出一疊文件推過去,“喏,憑證。山區建學校用了大頭,剩下的平分給了幾家孤兒院和養老院。”
沈焰伸手拿起最上麵一張憑證。
看著抬頭「捐贈人」後麵「沈念」二字,他的呼吸停滯了一瞬,指尖在那兩個字上反複摩挲。
“剩下100萬,你看怎麼處理?”老夏咬了口油條,含糊道,“錢暫時存在海外匿名賬戶,隨時能轉。”
“你留80萬。”沈焰把憑證疊好塞進內袋,語氣平淡道。
“啥?”老夏咬油條的動作頓了頓,“80萬?太多了!之前說好了,我就收點辛苦費,萬八千的夠了!我跟你還……”
“讓你拿著就拿著。”沈焰的目光掃過那些嗡嗡作響的服務器,“這些設備的維護,盯著陳敬山的動靜,哪一樣不燒錢?而且……”
他頓了頓,聲音沉了下去,“我可能會消失一陣子。如果聯係不上我,彆找,更彆報警。”
老夏捏著油條的手僵了,眼裡滿是詫異:“你這話啥意思?你要去哪?”
“沒去哪。”沈焰打斷他,眼底壓著一層化不開的哀愁。
他不知道下次進閾限能不能活著回來,更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沈念。
老夏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裡更慌了,追問的話到了嘴邊,卻被沈焰堵了回去:“就是提前交代下,免得你擔心。我回來後會自己聯係你。”
“可你這……”老夏還想再說,沈焰卻已經轉移了話題:“剩下的20萬,我會在暗網發個花紅。”
“花紅?”老夏愣了愣,“找人還是查信息?要發啥內容?”
沈焰沒說話,指尖在鍵盤上敲了兩下,屏幕上出現了四個字:【萬相閾限】。
“就這四個字?”老夏湊過來看,滿臉疑惑,“不用加彆的?比如找知道這詞的人,或者問相關線索?”
“不用加,就這四個字。”沈焰沒有解釋的意思:“到時你讓對方留個聯係方式,我回來後會找對方確認。”
老夏皺著眉,心裡滿是疑問。
這四個字聽著不像現實裡的東西,倒像某種暗號,可他看著沈焰緊繃的側臉,知道再追問也問不出什麼。
他點了點頭,掏出手機記下:“行,我這就聯係暗網的中間人,保證按你說的發,不多一個字。”
沈焰“嗯”了一聲,沒再說話,隻是低頭喝著豆漿。
對話中止,隻剩下服務器的嗡鳴,以及老夏食不知味的咀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