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清冷絕豔的臉蛋,此刻已是紅霞滿布,從臉頰一直燒到了耳根,連帶著修長的脖頸,都泛起一層動人的粉色。
“現在你都知道了,又待如何?”眼見身份已經被揭穿,秦明月直接破罐子破摔起來。
“不如何。”
顧銘的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隻是想告訴秦小姐。”
他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說道。
“方才在下的那句話。”
“發自肺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對於秦明月,他原本隻是當做一位亦師亦友的知己去相處。
可如今,知曉了其女子身份,那份心思,便再也不同。
眼前這位,可是與自己朝夕相處兩個多月,又教自己下棋,又幫自己解惑,甚至還替自己發行話本的美人舍友。
自然是想方設法也要扒拉到自己碗裡來,斷沒有眼睜睜看著她溜走的道理。
那雙深邃的眼眸,在燭光下,亮得驚人,仿佛藏著一片璀璨的星河。
秦明月的心,在那片星河中,徹底迷失了方向。
話?
什麼話?
難道是那句……
“……若是玄暉兄身為女子……即便深知雲泥之彆……在下也定會拚儘全力,求上一求……”
唰!
秦明月整個人都僵住了。
腦海中,那句話不斷地回響,每一個字都帶著灼人的溫度,將她所有的思緒都燒成一片混沌的空白。
“你……你無恥!”
秦明月覺得自己用儘了力氣。
可在顧銘聽來,卻是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力道,反倒更像是惱羞成怒的嬌嗔。
顧銘看著她這副色厲內荏的模樣,心中暗笑。
對付死傲嬌,就得知難而進,打直球。
“此言差矣。”
“秦先生昨日大費周章,於府中設宴,其為女擇婿之心,已是路人皆知。”
顧銘的這番話,瞬間將秦明月拉回現實。
是啊,父親昨日的舉動,分明就是想將她儘快嫁出去。
可想到那些學子一張張貪婪醜惡的嘴臉,她心中便湧起一陣強烈的抗拒。
“他的意思,與我何乾!”
秦明月下意識地反駁,聲音裡帶著幾分執拗。
“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顧銘點頭應是。
“這是自然。”
目光似是無意地掃過這間小小的柒舍,掃過那兩張僅隔著一道薄薄屏風的床鋪。
“可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朝夕相伴已逾兩月。”
“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名節恐怕……”
秦明月渾身一顫,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那雙漂亮的鳳眸裡,滿是驚駭與憤怒。
“你……你要挾我?”
顧銘搖頭,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在下不敢。”
“我並非威脅,隻是在陳述一個你我二人都必須麵對的事實。”
“況且……”
顧銘頓了頓,尷尬地撓撓頭,猶豫過後,語出驚人。
“我第一天來柒舍時,不是還剛好看到你……沐浴……”
秦明月:“啊啊啊!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