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道理,”陳氏還是有些惱火,“這狸奴,真是嚇死我了,還有你,你的心思應該放在正事上,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讓人送藥去了,以後後院的事情你少管,我又不會害她!”
胥珩應下,“兒子知道了。”
“對了,”陳氏不忘道,“總之你明年得成家,過幾日你與魏大姑娘私下見一見,要是還覺得不喜歡,那我再給你相看彆的姑娘。”
胥珩“嗯”了一聲,當做回答。
解決了陳氏這邊,胥珩一回去,就看見姬荷抱著念君眼眶紅紅在等他。
姬荷焦急詢問:“大哥,我聽說念君把母親抓了,母親可還好?”
胥珩看她肩上的落雪,“進去說吧。”
“為什麼叫念君?”進屋後,拍著肩膀上的雪,胥珩淡聲詢問。
“因為……”姬荷悄悄抬頭看他一眼,剩下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打斷。
“不想說也無妨,這個名字很不錯,”胥珩轉身看她,瞥見她手背上仍舊沒有消的燙傷,“給你的藥膏沒擦?”
“念君總是蹭我的手,我怕藥蹭到它的嘴裡,到時候中毒就不好了,”姬荷紅唇微抿,“其實不要緊的,不痛的……”
“不痛,難道就不留疤?”
胥珩從抽屜裡拿出一瓶藥,皺眉:“拿回去用。”
姬荷長睫微微顫,“大哥的東西金貴,我不敢用……”
“伸手。”胥珩冷聲。
姬荷將手伸出去,卻是手背朝上,胥珩愣了一下,見她低垂著頭,似乎沒感覺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罷了,姬荷是將他當做親兄長才會如此——胥珩這樣想。
胥珩將藥膏挖出,仔細地塗到姬荷手背上已經有些呈褐色的燙傷上,“回去後記得用。”
姬荷接過藥瓶,上麵還有胥珩手心的溫度。
因為隔得近,姬荷聞到了他身上的冷冽香氣,是姬荷喜歡的味道,不沾染任何脂粉的乾淨味道。
“大哥,母親真的無事嗎?”姬荷抱緊了念君,“母親要怪就怪我好了,都是我沒有看好念君才讓她跑了出去,求母親千萬不要把念君從我身邊帶走。”
姬荷和她懷裡的貓都用那雙輕靈的眼看著胥珩,好像他就是她們的救贖一樣。
胥珩抬手,忍不住摸了下念君的腦袋,但一想到這隻玉麵狸的名字——念君,是思念他的弟弟胥承,胥珩又放下了手。
“放心吧,母親並沒有怪你。”
屋外的雪漸漸大了,胥珩走到窗邊,將窗子微微合攏,雪粒從他的衣袍上滾落,頃刻又消失無蹤。
男人的眉目就如天邊的雪一般清冷,但卻有一抹溫柔,像月光,但是觸手不可得。
“時候不早了,弟妹,回吧。”
姬荷捏著念君的爪子,視線凝在胥珩的背影上,“好。”
女子抱著貓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胥珩將窗完全合起。
他好像忘了問一件事,但是也並不重要了。
雪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姬荷這幾日眼皮總是跳,隱隱約約地,她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盼夢正看著這個月的月銀歎氣,“我一兩,夫人五兩,再給少爺送三兩,唉……要是我們想跑,這些銀子完全不夠啊。”
離胥承去世已經過了一個月,姬荷也心焦,她這幾天完全沒有機會接近胥珩,就連見他一麵都難。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姬荷握緊了拳,“但是……”
她可以再找一個男人,但是日後萬一東窗事發,她與孩子都會很慘,隻有胥珩才能給她和孩子最大的保障。
與其日後惴惴不安生活幾十年,她寧願賭一把,她還有時間……
盼夢明白姬荷的意思,她愁眉苦臉,“那就時間對不上了,十月懷胎,您到時候孩子生不出來,萬一被人說是妖怪怎麼辦?”
“那我就想辦法讓孩子提前出來,”姬荷眼裡滿是堅決,“不足月就落地的孩子何其多,生下來不也照樣能活嗎……”
雖然是這麼說著,但姬荷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喝了杯水想冷靜些,就聽見下人通報陳氏身邊的吳嬤嬤來了。
吳嬤嬤:“二夫人,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姬荷:“勞問吳嬤嬤,母親是因為何事尋我?”
吳嬤嬤冷哼,“你去了就知道了。”
姬荷察覺到不對,她的手放到肚子上,心緒紛亂,自從她懷孕以後,陳氏非必要都不會見她,今日是發生了什麼,這麼大的雪,陳氏竟然讓人來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