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魏茹美目大睜,淚水流下,“你讓我向她道歉?”
胥珩眉目冷厲,“若魏姑娘不道歉,我不介意去找魏大人聊一聊此事。”
“好啊,好……”魏茹死死捏著拳,但是道歉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讓她同一個出身卑賤的女人道歉,她做不到!
陳氏:“好了!就算這件事是我們誤會了她又怎樣,我們都知道錯了,你難道還要把我們逼死嗎?”
感受著懷中人的害怕,胥珩隻覺得懊悔,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姬荷畢竟……是他弟弟的遺孀。
胥珩反問,“那母親就該往死裡逼弟妹嗎?”
陳氏大怒:“我是你母親!你怎麼敢這麼和我說話!?”
姬荷啜泣,“大哥,你彆管我了,就讓我死吧,我死了……大家就不必爭吵了,都是我的錯……”
她雖然哭著,但是從魏茹的角度,能夠清楚看見那雙眼裡是帶著笑意的。
姬荷在得意地享受著胥珩為她出頭,得意地欣賞著她此時的窘態。
魏茹的心裡此時充滿了屈辱。
“好,我道歉!”魏茹咬牙,“二夫人,都是我的錯!”
說話時,魏茹死死盯著姬荷,下一刻,她神情一滯。
魏茹看見姬荷的嘴動了動,那樣子,分明是在說……蠢貨!
魏茹胸前劇烈起伏,不可置信後退兩步,姬荷在罵她蠢貨?
姬荷見狀,勾了勾嘴角,將頭埋得更深了一些。
胥珩見魏茹還盯著姬荷,皺眉,“來人,送魏姑娘出府。”
魏茹心裡滿是不甘心,她想衝上去將姬荷這張臉撕爛,但是她不能……
魏茹幾乎要吐血,下一刻,她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陳氏忙撲過去,“茹兒,茹兒!”
胥珩:“來人把她抬回魏家。”
見魏茹被抬走,陳氏怒道:“你這樣讓我怎麼和魏夫人交代?”
胥珩厲聲:“母親不如想想,若是弟妹出事,該怎麼向弟弟交代!”
陳氏氣得捂著心口說不出話,她自知理虧,狠狠瞪了姬荷一眼。
“去,把胡大夫請過來,看看她肚裡的孩子有沒有事。”
說完後,陳氏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胥珩鬆開手,姬荷卻緊緊抱著他不放,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胥珩沒有說話,任由她抱著自己。
姬荷閉著眼,她知道自己今日隻是僥幸,要是胥珩再晚回來一點,她還不知會被逼到哪個地步。
陳氏此人,實在是太蠢,太惡毒!為了旁人的兩句話,竟然要害自己的兒媳和親孫子。
也虧得姬荷不是真的有孕,不然今日這麼一鬨,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兩回事。
“弟妹,”胥珩問,“臉上還疼嗎?”
姬荷搖搖頭,繼續待在他的懷裡,深深聞著那好聞的,令人安心的青竹味道。
胥珩隻要一低頭,就能看見她紅腫的臉頰和眼睛。
“大哥,”姬荷眼淚簌簌落著,“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什麼都沒做錯,”胥珩低聲,“是我的錯,我沒能替二弟護著你。”
“不,今日若不是有大哥,那我怕是早就死了。”
姬荷鬆開胥珩,溫軟霎時抽離,胥珩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大哥,”姬荷的素手搭上胥珩的衣袖,“我想求你一件事。”
她此時的模樣太過可憐狼狽,胥珩垂眸看姬荷,“你說,隻要我能辦到。”
姬荷仰頭,看見了男人的眼眸裡,屬於自己的倒影。
還沒開口,胡大夫來了。
胡大夫顯然也是聽說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歎了口氣,給姬荷把完脈,“孩子受了驚嚇,老夫開幾副安胎藥給夫人,夫人日後千萬要注意情緒,不然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胥珩麵色凝重。
胡大夫開完安胎藥,又給了消腫的藥膏,這才離開。
胥珩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扯了扯,姬荷蒼白著臉色,聲音帶著祈求,“大哥,我有個不情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