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參與戰鬥的戰士們都被撤下去休息了，王鐵牛帶著第二批戰士在城牆上忙碌。
葛番異能使用過度，手腳麻痹腦袋發昏的癱坐在邊上大口喘息，醫護人員在給他喂葡萄糖。
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不過症狀各不相同，大部分的醫護都在照料他們。
第一輪因為主要是與幼年體戰鬥，所以傷亡率比較低，大部分人都是力竭，歇一歇就能繼續參戰。
但眾人都知道這隻是個開始。
幼年體變為成年體的速度他們已經見識過多次了，卵殼孵化的速度又比他們燒殺的速度要快，後期戰鬥會演變成什麼樣他們都能猜的到。
虞芫在人堆裡看到了李赫，他正跟隊友罵罵咧咧。
虞芫經驗太少了，她上一次參與的大型戰鬥還是天光城，那是已經有圍城景象後她才去的，對於異獸危機的誕生她很不明白。
於是她過去問他：“赫哥，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明明在傍晚之前一切都好好的。
他們不間斷的巡邏著，最先出現幼年體的那片廢墟不知道被多少人用眼睛掃視過。
沒有一個人察覺到異常，直到警報聲響起。
李赫啐了一口，罵道：“不知道哪個狗日的異獸趁著冰牆沒了進來產卵後自殺了唄。”
“要不是之前死太多人了，我們一直沒人手重建駐軍點，今天才不會陰溝裡翻船，這群狗屎異獸產卵一次性能產好幾千，孵化又快……”
後麵的有效信息就少了，大片臟話夾雜一兩句更臟的臟話。
李赫的情緒不是很好，他的憤怒已經肉眼可見了。
虞芫不好打擾他輸出，走到柳葉青邊上坐下了。
柳葉青撩起褲腳在擦藥，幼年體的牙齒很尖，她兩條小腿上都是咬痕，如果王鐵牛再晚點去拽她，她可能也要犧牲在異獸堆裡了。
見她坐過來，柳葉青紅著眼眶扭頭看向她，“小虞……”
“嗯？”
柳葉青靠到她耳邊，極小聲的顫抖著跟她說：“那個廢墟……我其實看到過有動靜。”
虞芫立馬握住了她的手。
柳葉青含淚繼續道：“我上午就看到了，但我以為是殘渣掉下來才有的動靜，我沒有向上報告……”
她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語句也十分模糊，她被愧疚感折磨著。
虞芫握著她手小幅度搖了搖頭，對她道：“你不要這樣想，葉子，這跟你沒有關係。”
“在你到達那個位置的三分鐘前有一支隊伍才路過，你走過之後的三分鐘同樣有隊伍也走到了你的位置。”
“但就是沒有任何人發現，你不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可是現在怎麼辦……小虞，異獸圍城了，就因為我們沒有任何人發現。”
虞芫默了一會兒。
統統正在結合李赫的解釋和往期數據做分析，很快就幫她解答了異獸危機誕生的起因。
她寬慰柳葉青道：“異獸圍城主要是因為象城的構建不全。”
象城上一次遭遇襲擊後，依附象城而生的周圍小城全滅了，各小城與象城之間的駐軍點也一個不剩。
這就導致了象城對周圍環境的掌控力大幅度降低。
否則他們也不需要王鐵牛用冰牆圍建出一片可掌控的區域了。
冰牆防的不是異獸圍城，而是防今天這樣的情況，不知從何而來的成年異獸在孵化出幼年體後自我奉獻，為異獸危機創造了一顆微小的火星。
就如同燒山的起源有時隻是一個煙頭一樣。
沒有引起注意的一兩隻異獸終於點燃了整片山頭。
虞芫回想起自己在駐軍點任職時，時常跟著前輩們在巡邏路上殺幼年體燒異獸卵。
日複一日的巡邏之下依舊會有新的異獸誕生，這實際就已經說明時常會有零散的異獸在外遊蕩了。
隻不過大部分時候火星都被摁滅了。
象城卻因為缺乏掌控力，被火星燎到了眼前才察覺。
聽完虞芫解釋的柳葉青平複了一些，她擦擦眼淚，繼續給自己上藥去了。
然後虞芫就看到她的親密值漲到了複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