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你這個身體情況,你報的地址有醫生嗎?”
她說的很委婉了。
她本來想問他會不會死在路上的。
大醫院的技術就是不一般,醫生們給他一通操作,再到急救室吊水不到十分鐘,吐血的症狀就止住了。
但這隻是治標。
他們沒給醫院治本的時間。
每次他吐血,都是在他清醒之後沒多久,虞芫很擔心他一會兒又該吐血了。
褚然把狐裘給解開了,露出裡麵相對乾淨的藏藍色長衣,大襟上的紐扣是柘黃色,與他白到無血色的皮膚相襯,像是冬日裡半死的樹上僅有的一兩片枯葉。
他忍受不了衣物上的血腥氣了,穿在身上稍喘口氣他就覺得胃裡在翻湧。
“隻是一些傷脾臟的毒素而已。”
好似一塊巨石壓在胸口,褚然緩了口氣,繼續道:“還要不了我的命。”
“所以是沒醫生的意思嗎?”
虞芫被方向盤帶著就是一個大幅度漂移動作,車身穩當,動作瀟灑,乍一眼看上去她就像一個車神。
但虛握在方向盤上鬆弛無力的指頭騙不了人。
褚然不會關心多餘的事情,他攥緊手臂上的衣料,竭力抵擋侵入衣物的寒冷。
按照道理來說,這時候虞芫應該扔給他一件帶著體溫的大衣。
但她身上衣服也臟了,而且她自己要穿。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催促統統把車開快點,並且再一次問問大佬有沒有自己人的聯係方式。
大佬沒有回應,她終於忍不住開懟了。
“說的那麼輕鬆,血都吐了兩次了,再耽誤下去你會死的好不好。”
“你死了不要緊,答應我的報酬怎麼辦?”
“還有啊,我和我好姐妹為了你都可能已經被人盯上了,你再不支棱起來,我們就虧大了。”
“你的護衛呢,你就沒有信得過的人能照顧你嗎?”
褚然默默聽著。
柳葉青給虞芫發消息了,說宿舍區被人查了,領隊在問她的去向,她幫忙糊弄了。
虞芫感慨了一聲靠譜的好姐妹,然後忍不住瞥了引起所有麻煩的褚然一眼。
她抱怨道:“軍部宿舍都被查了,你們內鬥也太嚴重了。”
“我能不能把你放到目的地之後就不管你了啊?”
褚然點點頭,道:“可以。”
虞芫驚訝,確認道:“真的可以嗎?”
這個好對象的性格可以說是很冷淡了,他隻會發表一次意見,如果你固執己見,那就聽你的,等事情變糟之後,你自然會想起來他曾經勸過你一次。
去醫院這事就是這樣。
但凡他再多說一句“醫院有人時刻監控著”,虞芫絕對會好好再考慮一下。
但他完全不多費口舌,等虞芫到了醫院之後發現果然是白去了,他也什麼都不說。
不責怪不埋怨不翻舊賬。
麵對虞芫把他帶入九死一生的局麵,他也淡定接受,情緒穩定得可怕。
所以他說的這個“可以”,虞芫也不知道是真的可以,還是跟去醫院一樣懶得費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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