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台不是值得了解的地方,他們做的臟活遠低於世俗道德標準,我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事。”
虞芫問他道:“有多低?”
“……有人體實驗。”
這五個字直接就把虞芫給點炸了,她騰地一下坐起來,緊緊皺眉問道:“從哪弄來的人?”
出於曆史原因,虞芫對人體實驗相當敏感,她的反應讓燕去晚更明晰她的態度,他目光稍稍偏移,覺得自己不與她細說是對的。
“我不清楚。”
虞芫沒有關注他神態的細微變化。
她在想泉台做人體實驗跟她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陶烏說她不能被泉台發現。
她追問道:“除了人體實驗還有彆的嗎?”
“暗殺、盜竊、潛伏……他們擅長的種類不少。”
果然聽起來就不像是好東西,但這些跟她有什麼關係?
虞芫沒思索出答案。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她跟燕去晚通個氣,把陶烏跟她說的都告訴燕去晚。
但他對她的事情有點神經過敏。
尤其是她在卡口出過意外之後,他過敏的程度更高了,她毫不懷疑他會立刻派人護送她回燕城。
當然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他不會事後盤查她在燕城的行動軌跡的話。
燕歸時那個神經病徹底把他的疑心病勾出來了,她就算天天在駐軍點待著,燕去晚估計都要查她通訊記錄。
在未知的危險和反複的質問盤查中,她得挑一坨。
……在燕去晚身邊待的時間越長,被盤問的嚴格程度就會越低。
於是虞芫選擇先按兵不動,看看情況再說。
燕去晚也不打算再跟虞芫講泉台的事情,兩個人就這麼默契的把這頁翻了過去。
他們在暮城的工作步入正軌,經常在農田大棚加工廠這一類地方參觀,虞芫牢記陶烏的勸告,基本上與燕去晚是寸步不離。
暮城的人見她和燕去晚關係親密,無惡意的調侃過他們,也有人想拿她做切入點套考察團的消息,但不管是哪種,虞芫都沒有給回應。
她像一個帶蓋子的鐵桶一樣,沒有半點可以滲入的孔隙。
燕去晚感覺這段時間跟做夢似的,還是個相當甜蜜的美夢,虞芫緊跟在他身邊,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們關係不一般。
而且無論男女,她不跟任何陌生人說話。
巨大的幸福感籠罩住燕去晚,以至於他麵對繁雜的工作都生不出毛躁的心情,整個人就像一株被水淋過的植物。
翠綠綠水靈靈的,生機勃勃光鮮亮麗,見誰都笑。
護衛隊趁此時提出了全體加薪,申請被秒批。
虞芫因此又收獲了幾十個積分,她現在攢夠十次抽卡了,但留著沒動。
理由很簡單,她覺得緊急關頭容易出好貨。
統統對此不予評價。
虞芫雖然一直跟在燕去晚身邊,但兩城合作之間的事她是不懂也不感興趣的,燕去晚怕她無聊,有時會主動讓她去會議室外麵休息。
多虧了這段時間她給燕去晚的安全感很足,燕去晚回歸到了正常人水平。
虞芫判斷合作順不順利,主要看他們忙不忙。
最近合作應該是談得有進展了,連著好幾天眾人都腳不沾地。
考察團基本上已經不再集體行動了,有去參觀學習的,有去交際的,也有拿著圖文數據泡會議室給一堆人開會的。
甚至連隨行人員都忙起來了,幫著跑腿已經成了常事。
柳葉青跟著一波人外出了,虞芫就和葛番在休息室嘰嘰喳喳聊得開心。
休息室和會議室隻隔著一層隔音玻璃,通常百葉窗會放下來進行遮擋,但這次遮擋被拉上去了一半。
虞芫跟葛番在紙上玩五子棋,沒一會兒葛番忽然被叫去跑腿了。
虞芫無聊地在紙上塗鴉。
再過了一會兒,齡期進來了,遞給她一個文件,說去建設局簽合同的同事拿錯了文件,但是約定的時間已經快到了,他來不及折返,讓人幫忙送正確的過去。
虞芫想了想從這裡到建設局的路程,也就二十分鐘,就接了這個送貨任務。
她下樓的時候還遇到了葛番,他正拿著一遝資料在到處找人簽字。
……好熟悉的待遇。
兩人對視一眼,葛番鬱悶且無奈。
虞芫安慰他道:“我會勸監察官多吃麵少吃醋的。”
葛番委委屈屈:“可得好好勸他。”
虞芫果決有力地點頭。
大概是她跟暮城人接觸不多的緣故,她對暮城的感覺沒有像對嶠城那樣清晰。
她覺得暮城很普通,沒有特色的街邊店,中規中矩的城市規劃,就連路過的行人也都找不到起眼的地方。
虞芫隨意瞥過馬路對麵一間麵包店,它裝飾得很溫馨,暖黃色的門頭和擺滿麵包的櫥窗。
暮城最大的特點就是食物相關的店鋪很多,她在路這邊都能聞到麵包特有的香氣。
她收回視線,想著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可以去店裡看看,卻在目光偏轉的時候無意與店員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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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很快把目光移走,快得像是那一瞬的對視隻是虞芫的錯覺。
……
虞芫隻覺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感知到了某種危險。
在評估了目的地和回程各自所需的時間後,她選擇加快腳步往建設局走。
她步伐變快後,那種遊弋在她身邊的陰涼感就消失了,風從她指縫間拂過,像是在安撫她,驅走她精神上的緊繃。
等待正確文件的同事在大門口等她,一看到她來就笑著迎了上來,“多謝多謝,差點我就闖大禍了。”
連重要的文件都能拿錯,暮城人隻會懷疑他們辦事的能力。
同事見她是走路來的,熱情的招呼她等一下,說一會兒和她一塊回去,他的車就停在門外。
虞芫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防備又冒頭了。
她覺得奇怪,既然他有車,來回根本就要不了幾分鐘,為什麼還要彆人送文件?
那種陰涼感又纏繞了過來,虞芫直接拒絕了他的邀請,說監察官在等她。
對於她的抗拒,同事稍有些詫異。
但人家都拒絕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得乾巴巴地再道了謝,就自己上樓了。
虞芫也知道自己的態度刺到了他,但她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她覺得從她出門開始,很多東西就變得古怪。
陶烏不會無的放矢,他多次強調讓她不要出門,大概避免的就是現在這個情況。
某個不知名的東西盯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