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淉原本打算揍完佘狣就走的，但是她聽說虞芫會和其他人一塊到半途來迎接考察團回城，立馬就不想走了。
燕去晚因此很是不滿。
“你不抓緊離開，如果跟隨考察團出城時在卡口被暮城人察覺怎麼辦？”
薑淉聽他開口就知道他是什麼心思。
於是她不在意地擺手道：“難道我在襲擊暮城高官後孤身離開就很安全嗎？”
“出城之前我會躲在行囊裡的，燕監察放心吧。”
燕去晚也沒什麼好說的，兩人都很清楚對方的想法，互相給了對方一個虛假的笑容之後就結束了交談。
而另一邊的嶠城。
燕歸時在和虞芫交談中止後，他就沒再和虞芫碰過麵了。
直到今天要回燕城，虞芫才看到燕歸時從屋裡出來，他的表現並沒有明顯的異常，但這就是最大的不對勁了。
按他的性格，虞芫要求他們提前出發，隻為了騰出足夠的時間去接燕去晚，他必然要陰陽怪氣地把虞芫從頭奚落到尾。
如今卻一言不發，安安靜靜坐上了回燕城的列車。
連陶烏都看出他心裡有事了。
虞芫看著他還差八分就能到達複刻線的親密值，心裡有點癢癢的。
她惦記他異能大半年了，算是掛在她腦袋上最久的一根胡蘿卜了。
……其實她記掛時間最久的是苗琺。
但苗琺和褚然是同類型的異能，而且論使用效果褚然還強點，讀心術這根胡蘿卜已經被她啃到了，所以失去比較資格。
該正式試用一下新到手的圖章了。
虞芫眼前人影逐漸模糊，兩團橙黃色的光影倒是清晰了起來。
陶烏的光影沒有一絲汙穢，他亮得像一輪小太陽。
燕歸時則與他相反，光影變化極多，橙黃色勉強還占據著主體色彩，但各種臟灰色如陰影一般在亮色中無法切割。
她看到了很多不常見的顏色，足見他心緒混亂。
甚至還有一縷紅光。
……他在生氣。
虞芫覺得有點好笑，他自己假裝沒事又一聲不吭，其實胡思亂想到把自己給惹毛了。
就挺有趣的。
“燕副部在想什麼呢？”
虞芫撐著腦袋，滿是笑意的問他。
燕歸時看她一眼，覺得她盛滿笑意的眼睛似有似無的在撩人，他又想起她說“燕副部跟他們不一樣”時的表情。
那時候他被唬得神智迷亂，事後再想，發覺那不還是一次她有謀算的故意為之。
他不是燕去晚那樣的蠢貨。
她還想要騙他，隻用那種簡單低劣的手段可不行了。
於是他若無其事瞥開目光，冷漠答道：“與你無關。”
虞芫就看著他的光影一閃一閃的，一會兒紅光大綻，一會兒藍灰色如霧籠罩，好個五彩繽紛鐳射燈一般的大戲。
說什麼與她無關。
她就問了他一句話，他內心戲就豐富到可以出個劇本了。
虞芫笑容加深，默默盯著他的光影看了一陣。
燕歸時被她意味不明的笑盯得有些不安，不動聲色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衣物，確認沒有哪裡不妥後，又假作無意地碰了下自己的臉頰，悄然觀察虞芫的神色。
他這一套小動作虞芫是沒看見的，但他突然蹦出了新的顏色，虞芫看的很清楚。
陶烏在旁冷冷看著燕歸時一番忸怩姿態。
燕家這個大的……還不如小的。
不過風險對衝總好過孤注一擲，兩邊下注無論如何也不會吃虧。
陶烏對此選擇了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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