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豆豆是不怕得罪他們的。
大不了就不考了唄,反正他家裡有錢,考上是錦上添花,考不上也無傷大雅。
以前之所以那麼用功,也不過是為了履行跟娘的約定,好納金雀進門罷了,現在既然已經沒有了這個念想,中不中秀才,還重要嗎?
見扁豆豆這麼緊張,段秀失笑,“你誤會了,我沒有惡意,隻是想跟這位兄台交個朋友而已。”
交朋友?
扁豆豆表示不信。
沈京斌也不信。
“阿秀,這家夥想搶你的府案首呢,你確定要跟他交朋友?”
“不可胡說。”段秀瞪了沈京斌一眼,“府案首乃有才者居之,咱們鳳陽府臥虎藏龍,多的是奇才,結果沒出來之前,怎能妄下定論?”
沈京斌還想再說什麼,被其中一個發小踢了一腳。
他便訕訕地閉上了嘴。
段秀再次看向江湛,目光灼灼,“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姓段名秀,祖籍鳳陽府分桃縣,也是這次的縣案首。”
原來如此。
江湛客氣地叫了聲:“段兄。”
段秀笑著點頭,“兄台現在可以說了嗎?”
既然人家這麼有誠意,江湛自然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在下江湛,烏頭縣人士。”
烏頭縣?
沈京斌哈了一聲,“原來是烏頭縣來的啊,那就怪不得了,那個小破縣,儘出刁民。”
刁你妹!
杜若暗暗翻了個白眼,當她聽不出來咋的,這廢物估計是在內涵江漓呢。
不過還好,沈京斌不知道江湛是江漓的弟弟,不然就不隻是內涵那麼簡單了,肯定會在背後搞一堆小動作。
杜若將手中的菜單往上抬了抬,擋住了自己大半張臉,隻露出了兩隻眼睛。
視線在那個段秀身上打量著。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段秀表現得十分友好親切,但她就是莫名地覺得,這個人沒安什麼好心眼。
或許是因為段秀跟沈京斌是一夥兒的吧。
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是麼?
段秀並沒有注意到杜若,隻顧著跟江湛套近乎,“江兄今年貴庚?”
江湛回道:“十六。”
十六啊……
“我虛長你三歲,不介意的話,叫你阿湛可好?”
江湛遲疑了一下,“……也好。”
按理說這麼親近的稱呼,不應該發生在萍水相逢的兩個人之間,不過人家如此誠懇,他也不好意思說不。
段秀的目光終於轉向了杜若,笑道:“這位小娘子,莫非就是阿湛的妻子?”
杜若,“……”
“不不不,段兄誤會了。”江湛臉一紅,連忙否認,“這是我家大嫂,來陪考的。我還沒成家呢。”
哦,還沒成家啊……
段秀眼裡精光閃過,白皙的麵孔上,笑容越發擴大,“阿湛既是烏頭縣的縣案首,想必才華十分出眾,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他解下隨身攜帶的雙魚玉佩,“這次府試,倘若阿湛能贏得案首的桂冠,我便將這塊玉佩贈與你。”
身後,那個眉清目秀的書童臉色大變,連忙阻止,“公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