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秀回頭,朝他丟去了一個涼涼的眼神,“住嘴,我自有分寸!”
書童死命咬住嘴唇,委屈地低下了頭。
江湛笑笑,“抱歉,我不好賭。”
“你是不好賭,還是不敢賭?”沈京斌抱胸,在一旁冷笑著使出了激將法,“我勸你不要不識抬舉,阿秀願意跟你賭,那是你的福分,彆給臉不要臉。”
這話扁豆豆就不愛聽了。
“憑啥跟你們賭啊?一個破玉佩而已,誰稀罕!阿湛要是想要,我家多的是,送他十個八個的又如何?”
段秀微微一窒,很快又恢複了正常,“怪我沒說清楚,其實這玉佩並非普通的玉佩,而是我們段家的傳家之寶。它的價值不在於值多少錢,而在於它背後的用處。”
“你們有所不知,凡是持有這塊玉佩的人,都可以向我們段家家主提一個要求。”
“無論任何要求,隻要不是太過分,不違法,段家都會全力辦到。”
扁豆豆依然不當回事,“好大的口氣,你們段家很了不起嗎?”
“這……”段秀看了眼沈京斌,沈京斌會意,“說出來怕嚇死你!阿秀的父親是戶部郎中,祖父就更厲害了,乃是當朝國子監祭酒,段子勳段老大人!怎麼樣,夠不夠了不起?”
還真挺了不起的。
雖然品階都不算高,一個五品一個四品,卻都是實打實的實權。
扁豆豆忙扯了扯江湛的袖子,低聲道:“阿湛,這生意不虧,我覺得可以賭一把。以你的才學,府案首還是很有希望的,我反正看好你。”
江湛搖頭,“還是算了吧。”
他想憑自己的努力往上爬,並不想走那些歪門邪道。
見江湛不肯答應,段秀麵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阿湛,你真的不願意跟我立下這個賭約麼?這對你來說,並沒有任何壞處啊。”
“是嗎?”
在一旁仿佛隱形人的江夫子忽然開了口,“段公子隻說阿湛贏了會如何,卻未曾提過,阿湛若是輸了又當如何。”
“既是賭約,自然雙方都要拿出賭資來,段公子的賭資便是這塊玉佩,那阿湛呢?你希望他拿什麼作為賭資?”
段秀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彎了彎嘴角,“很簡單,若是我贏得了府案首,那麼阿湛也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們放心,這個要求必定是阿湛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而且絕對不違背律法。”
聽起來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江夫子不置可否。
他沒有繼續點破,而是把決定權交給江湛,江湛的未來還有很長很艱難的路要走,他需要曆練,也需要成長。
江湛則看向了自家大嫂。
杜若衝他搖了搖頭。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位段秀公子,如此身份,卻對江湛這樣一個農家子如此殷勤,要說沒問題,打死她都不信。
江湛也意識到了這點,於是笑道:“算了段兄,我並沒有中府案首的把握,還是不賭了吧。”
段秀惋惜地歎了口氣。
沈京斌見狀,眼珠子轉了轉,突然轉過身去,高聲喊道:“在座的各位,都聽好了!分桃縣的縣案首段秀段公子,跟烏頭縣的縣案首江湛江公子,今日立下賭約,誰若是贏得了此次府案首的桂冠,便可以向對方提出一個要求,麻煩各位都做個見證人!”
嘩啦,二樓所有的食客都站了起來,紛紛抻著脖子往這邊看。
其中不乏一些文人墨客。
彆看書讀得多,卻一樣愛湊熱鬨,尤其是這種附庸風雅的熱鬨。
馬上就有人附和。
“都是有誌向的學子,好樣的!”
“可,我願意當這個見證!”
“我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