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偃曰：“楚新得曹而初婚於衛，若伐曹、衛，楚必救之，則宋免矣。”
狐偃說：“楚國剛剛占有曹國，必不願放棄曹國。初次與衛國通婚，必要維持已經交好的衛國。假如攻打曹國、衛國，楚國一定救援，那麼宋國就得到解脫了。”
於是晉作三軍。
我編製三軍。
先討伐楚國的同盟曹、衛。
趙衰舉郤縠將中軍，郤臻佐之；使狐偃將上軍，狐毛佐之，命趙衰為卿；欒枝將下軍，先軫佐之；荀林父禦戎，魏焠為右：往伐。
冬十二月，晉兵先下山東，而以原封趙衰。
十二月，晉軍攻下太行山以東，我把原邑封給趙衰。
公元前632年，是我做晉公的第五年。
五年春，晉文公欲伐曹，假道於衛，衛人弗許。還自河南度，侵曹，伐衛。
這一年的春天，我以荀林父為禦戎、魏犨為車右，率領晉軍八百乘南下。
我做公子重耳時到了曹國。曹共公接待了我。那時，剛開始時，我感覺曹共公很知禮數，就自然不再擔心了。
但是，後來，曹共公對我無禮，想偷看我的駢脅。
那時，我的日子過得很艱難。我當時想，公子我必然是沒有得到公子的待遇。哪怕是普通人的禮遇我也是沒有資格得到的。這種公之於眾的譏笑，讓我明白原來我是一位不受歡迎的公子。
我又擔心又害怕，害怕從此以後日子會更加艱難。那時，我想，曹公一定是我此生最恨之人，倘若我成為晉公，我必然是要報此仇的。
現在，我做了晉公，第一個要討伐的，就是我最恨的人——曹共公。
在討伐曹國時，我向衛國借路，衛成公不答應。晉軍隻好迂回從南渡過黃河攻打曹國。
攻打完曹國後，我率領晉軍討伐衛國。
正月，取五鹿。
正月，晉軍攻下五鹿。
二月，晉侯、齊侯盟於斂盂。”衛侯請盟晉，晉人不許。衛侯欲與楚，國人不欲，故出其君以說晉。衛侯居襄牛，公子買守衛。楚救衛，不卒。晉侯圍曹。
二月，我與齊昭公在斂盂結盟。衛成公見晉大軍壓境，晉、齊又結為盟好，請求參加結盟，因為我最恨曹國，在討伐曹國時，衛國不給我借路，所以幫助曹國的衛國也被我視為仇人，所以我不答應衛國的結盟。衛成公想與楚國結盟，衛國人反對，結果衛國趕出衛成公討好晉國。衛成公住在襄牛，公子買在衛國防守，楚國救援衛國，未能取勝，晉軍不戰而得衛國。
三月，晉軍南下攻曹。
三月丙午，晉師入曹，數之以其不用厘負羈言，而用美女乘軒者三百人也。令軍毋入僖負羈宗家以報德。楚圍宋，宋複告急晉。
丙午日，晉軍攻入曹都，列舉了曹共公的罪狀。
我那時在曹國過得日子，是我此生過得最艱難的日子。
我餓了很久，久到我覺得自己快要餓死了。那時，僖負羈就私下給我送去食物，並把一塊璧玉放在食物下麵。我接受了食物，把璧玉還給僖負羈。
我下令軍隊不許進入僖負羈同宗族的家內，以報答他的恩德。
是的，我賞罰分明，也恩怨分明。我與曹共公有仇。僖負羈對我有恩。
楚成王對我也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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