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忠星的生活從這天開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從一個好好的孩子變成了殘疾,父母雖然心痛和帶著對周光義的痛恨,但卻毫無辦法。
他們就是普通人,想要好好生活,怎麼敢和這些不要命的小混混對上。
在林忠星受傷的第二年,通過政策的審批,生下了第二個兒子。
林家父母將大部分的愛都給了小兒子,林忠星此後成了家裡的邊緣人,親生兒子不至於苛待,但也實在比不上對弟弟的疼惜。
日子就這麼日複一日的過著,林忠星已經長成了一個二十九歲的大小夥,因為年幼留下的耳朵問題,在婚姻一事上並不順利,而他弟弟則早早的結婚生子,父母幫著帶兒子。
他們家和周光義家是同一批的拆遷戶,所以分房子也等於分家,父母,弟弟和他也都各有一套房子,隻不過父母跟著弟弟弟媳一起住,幫忙帶孩子,他則是一個人住。
長久因為父母的忽視和耳聾帶來的自卑,將他的心理壓抑的十分扭曲。
而當他在口罩時期和著小區裡的人去做核酸的時候,竟然驚訝的發現當初那個一巴掌扇聾了他的惡人竟然手臂上套上了一個紅袖箍,當起了誌願者。
他的身邊是年輕的妻子和嬌憨的女兒,因為早年混跡社會,導致大部分來檢測核酸的人見到他後都會客氣的遞煙和他聊天。
林忠星發現這麼多年他過的就和陰溝裡的老鼠一樣,二十多年前那個巴掌一直在午夜夢回中折磨著他,而始作俑者全然忘了自己做下的惡,笑得那麼暢快和肆意。
他的妻子很好看,他的女兒很好看,可他這樣的人渣,憑什麼會擁有這麼好的生活。
以前他是弱小,可現在......
林忠星對比了一下自己和他的體格,心裡有了一個過激的想法,惡人老了,但他正是盛年。
他想,隻有殺了周光義這個童年陰影,他黑暗的人生中才會有一縷光可以照過來。
他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在綁架周光義之前,林忠星拿出這二十多年來的耐心,一點點做好了詳細的綁架攻略,在哪裡下手,什麼時間下手,藏匿在哪裡,用何種手段折磨等等全都詳細記錄。
這段積蓄了二十多年的怒火,讓他在綁架周光義一事上分外順利。
周光義老了!
那個從小在他記憶裡如同惡魔一樣高大且難以翻越的周廣義老了!
他有力的臂膀可以輕而易舉的勾住周光義的脖頸,在對方不聽話、用力掙紮的時候,哐哐給對方兩拳,揍的對方軟綿綿的暈厥過去。
周光義的死法其實也很殘酷,林忠星壓抑了二十多年的恨意一旦宣泄將會是驚天動地的那般激烈,他將周光義綁架到他選好的一處破舊山洞。
山洞被他提前布置過,簡陋是簡陋了點,但該有的東西一點也沒少。
林忠星自以為做好了萬全之策,可以在殺了周光義後消除所有的生物信息,讓警方抓不到他。
但實際他的這些做法對於辦案經驗老道的刑警來說,就和小孩過家家一樣,當然,這也是後話。
林忠星將周光義綁到了山洞裡,綁坐在木頭椅子上,牢牢的綁著,讓周光義動彈一下都不能,好像一頭被綁的嚴嚴實實的肉豬。
林忠星站在周光義麵前,說起了他們之間的淵源。
而周光義的反應和今天周瑞的一樣,對,他們父母倆個都忘了!
忘了二十多年前,那個因為他們父女的行徑,而被打聾了一隻耳朵的小男孩。
林忠星看著周光義這樣的反應毫不意外,淡笑著說沒關係,沒關係,忘記了無所謂,他總會讓對方可以想起來。
所以林忠星高舉著巴掌,一次次的扇在周光義臉上。
開始時扇的他兩頰紅腫,一遍遍的向林忠星祈求,讓他不要做錯事,讓他放過自己,自己還有家庭,還有女兒。
林忠星則是笑的非常燦爛,巧了,他什麼都沒有。
中間時周光義的臉頰被扇的紅腫,鼻血四濺,臉上和林忠星的手上都沾染了他溫熱粘稠的血液。
最後林忠星著實用手打累了,他拿著自己早早準備的戒尺,再次用戒尺打起來。
林忠星是下死手,周光義兩頰的肉很快被打的軟爛,破裂,血流如注,最後被打的整個臉部都變形,讓他疼的奄奄一息。
而等他卻是進氣多出氣少的時候,林忠星才解開了周光義身上的繩子,將他拖到了山洞裡麵被提前挖好的地麵,地麵上還堆積著很多東西,比如十來隻死雞死鴨和一條六十多斤重的大型犬屍體。
然後他將周光義推下了坑,先埋了一層土,再次將雞鴨和大型犬的屍體推了下去,埋了第二層。
他想就算有人因為嗅到山洞裡屍體腐爛的氣味而選擇探查,也隻會挖開第一層埋葬動物屍體的地方,他們也絕對不會想到第二層還有一具人類的屍體。
周光義是在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情況下被活埋的,眼睜睜的看著泥土堵住了他的口鼻,讓他窒息而死。
而今天在周瑞連線來找向晚的這段時間,林忠星這個殺人凶手卻提前慶祝自己大仇得到,喝酒鬨事而提前被警方抓捕,從他口中支離破碎的線索引得警方懷疑,動用覆蓋全國的天眼係統,有誰能夠逃脫得了電子監控抓捕呢?
大街小巷的攝像頭,林忠星手機上各種關於殺人的瀏覽記錄,以及他在菜市場購買的雞鴨屍體和在動物收容站收養的大型犬,都會成為破案的輔助。
而知道整個事件的周瑞,早已臉上都是愕然,不可置信的說道:“這......這怎麼可能!”
或許是知道儘管再不可能,但發生的事情就是發生了,改了一個說法:“怎麼會這樣!”
是的,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為什麼還會有一段跨越二十多年,貫穿一個男孩前半生虎視眈眈的複仇行動盯著她和她的家人。
她很艱難的問道:“如果他沒有那麼得意忘形的被警方抓捕,那麼下一個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