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雁說:“自然不是,你照我說的去做……”
陸尋雁在盛府過了三天安生日子,盛修遠這幾日都歇在軍務所,沒回來過,林舒蘭每日都來為盛老夫人看診,阿青打聽過盛老夫人沒落下一頓林舒蘭為她開的藥。
府內庶務、商鋪和莊園那些,陸尋雁把該交接的都交接了。
如今她也不用像從前一樣費心費力照顧盛老夫人的身體,她這些日子清閒了不少。
日頭正盛,陸尋雁端著藥材到院中曬,阿青從外頭趕過來,神情焦急:“小姐,藥館那頭出事了。”
陸尋雁趕到藥館的時候,藥館裡吵得不可開交,劉楣正怒著臉,雙手叉腰和她對麵的男人吵著架。
費掌櫃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勸說客人們,客人們不堪受擾,甩袖離開。
陸尋雁看了眼停在藥館外頭擺放在馬車上的藥材袋,抬腳走了進去。
“這是怎麼了?”
劉楣瞧見她進來,滿是憤怒的表情一滯,深吸一口氣,不吵了。
費掌櫃滿腦門子官司,苦惱地皺著眉:“今天該是進貨的日子,可是送貨商說進貨價要提高整整一倍,嚴重超出了預算,說什麼也不肯降價。”
陸尋雁往進貨商那頭看去一眼,是她熟悉的胡老板。
“胡老板,這是怎麼回事?”
胡老板抱著手臂,挑了挑下巴:“往日的進貨價,我是看在陸姑娘的麵子上降價的,如今藥館的話事人已經不是陸姑娘了,我自然也不用賣陸姑娘的麵子。”
陸尋雁,又是陸尋雁!
劉楣一聽就氣急:“你怎麼可以如此兩麵三刀?我是盛府的人,你就這樣不給我麵子?”
胡老板冷笑著說:“除了陸姑娘,我胡某做生意從不看人,也從不輕易低頭,你拿盛府壓我,沒用!進貨價就是這些,你們要是不要,儘早說,那我也該賣給其他人。”
劉楣眼睛一眯:“你還能賣給誰?除了我家藥館,哪家藥館還有這麼大的進貨量。”
胡老板寸步不讓:“就算賣不出去,我也不會降價賣給你們!”
“你!”
費掌櫃向陸尋雁低頭:“陸姑娘,您能和胡老板說說嗎?我們實在是難做……”
劉楣眼睛微微一亮。
儘管她不喜陸尋雁,但既然胡老板都這麼說了,她也希望陸尋雁能說說話,最好讓她用更低價買下胡老板的貨。
陸尋雁看了劉楣一眼,微微搖頭,聲色平靜:“我說過了,我不會插手藥館的任何事,這件事你們自己解決。”
劉楣咬牙:“陸尋雁你也是盛府的人,你怎麼能袖手旁觀?”
陸尋雁平靜地望她一眼,轉身麵朝著藥館大門,高聲道:“我今天是為了宣布,之後我將不再負責藥館的一應事務,從今往後所有事,找這位劉楣劉老板,都不用再找我了。”
劉楣表情都呆住了。
陸尋雁對胡老板說:“您和他們說吧,不用管我。”
胡老板點頭,對著劉楣豎起幾根手指:“就是這個數,不可能變的。”
劉楣氣得咬牙切齒。
“如果是我來,你也是這個態度嗎?”
眾人尋聲望去,一輛精致的馬車停靠在藥館門口,一隻纖纖玉手撩開車簾,英氣又不失美麗的臉出現在眾人眼前。
是林舒蘭。
林舒蘭走進來,颯爽地笑笑,對胡老板說:“胡老板,你應該認識我吧。”
胡老板表情變了又變,最終向林舒蘭作揖:“胡某當然認識,是林小姐。”
劉楣見情況有變,立刻上前抱住林舒蘭的手臂,訕笑道:“舒蘭,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