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夫人喝了林舒蘭的藥,說:“好了,忙活了一天時間,你也回去休息吧。”
盛修遠說:“那祖母好好休息,明日我再帶舒蘭來看你。”
盛老夫人眼神和藹慈祥:“都好。”
盛府鬨事那些人散去之後,宋怡珈拉著張賀婷,問:“日後你可不能再犯糊塗了,有什麼事就和大家夥商量著來,你看你這次擅作主張做這些事,鬨出這些個笑話,要記住教訓。”
事情解決了,張賀婷就有空想其他的人和事。
她咬牙,沉著臉:“要不是陸尋雁,我也不會起動玲瓏閣銀錢的念頭。”
宋怡珈心底一驚:“這怎麼說?”
張賀婷索性就將陸尋雁與她說的話都說給宋怡珈聽,“是陸尋雁勸我用玲瓏閣銀錢的,說不準,她先前操持的時候也動過。”
宋怡珈這是一驚。
那這可不是小事。
宋怡珈警惕地看了眼周圍,拉著張賀婷的手,壓低聲音說:“大嫂,你說實話,這是不是真的?”
張賀婷說:“自然是真的,那日陸尋雁口口聲聲和我說拿了玲瓏閣的銀錢,隻要藏好看就不會有問題,我就是聽了她的鬼話,豬油蒙了心,才動玲瓏閣的銀錢。”
很明顯,張賀婷完全淡忘了是她自己決定取走玲瓏閣的銀錢去救回盛陽昭。
事情鬨得太大,張賀婷六神無主,潛意識裡的惡讓她將所有的罪責都推脫到陸尋雁身上,仿佛隻有這樣,她就能脫離罪責。
宋怡珈拉著她的手問:“可有證據?”
張賀婷臉色更沉,搖搖頭:“那日我與她單獨在一起說話,跟在身側的隻有她的婢女,除了我沒人聽見。”
宋怡珈說:“這就麻煩了,沒有證據你如何指認她?”
張賀婷冷笑著:“是啊,但我記住今日這事,遲早有一天我要以牙還牙。”
宋怡珈眉眼間有些憂慮:“你還是要小心些,我瞧陸尋雁這人不一般,手段也是不一般的厲害,彆又落到陸尋雁手裡。”
張賀婷腦子裡已經有一個計劃了。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她冷笑著:“隻要陸尋雁一天還在盛府,我就一天可以折騰她。”
陸尋雁一大早就醒了,洗漱完,廚房送來了早膳。
阿青將清粥舀到碗裡,放在陸尋雁麵前。
陸尋雁拿著瓷勺,勺起一口粥,遞到嘴邊。
忽地,她停下。
鼻尖動了動。
阿青疑惑:“小姐怎麼了,這粥不合胃口?”
陸尋雁搖頭,將瓷勺放回粥裡,輕聲道:“這粥裡有毒。”
阿青和竹月臉色劇變:“有毒?”
陸尋雁又一一將桌案上的其餘菜肴全嗅了一遍。
就隻有粥裡有毒。
陸尋雁說:“不是劇毒,不致命,隻是我吃下去,臉上身上會長紅斑,半個月都不能見人。”
竹月臉色低沉:“我讓廚房那幫人過來,定要查出是誰做了手腳。”
“不用。”
陸尋雁說。
竹月握著匕首,眉頭緊擰:“小姐?”
陸尋雁輕聲說:“昨天剛出了玲瓏閣和藥館的事,今早就有人對我下手,下手的人會是誰不是顯而易見嗎?”
阿青和竹月立刻想到了劉梅和張賀婷,眉間緊皺。
陸尋雁說:“這樣,我們將粥端給盛老夫人,就說我憂心祖母身體,想伺候祖母用早膳,務必大張旗鼓地去,讓周圍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廚房送到我這裡的粥,特彆是要讓張賀婷和劉楣知道。”
阿青聽明白了。
“小姐這是要讓下手之人自己跳出來。”
陸尋雁草草吃了幾口早膳,站起來道:“走吧,大早上唱出戲,熱鬨熱鬨。”
阿青端起那盤清粥,揚著笑,喜滋滋地應道:“誒。”
一路上,陸尋雁走在前頭,阿青端著清粥,和竹月一起喊著。
“我們小姐憂心盛老夫人身子,特端來清淡適宜的清粥服飾盛老夫人用膳。”
“小姐快些走,莫要叫粥涼了。”
“小姐孝心感天動地,實在是令人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