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婷哪裡聽得了她說的,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要揭開陸尋雁臉上的麵紗,將陸尋雁的醜陋呈現給眾人看。
她頗為“擔憂”地說:“尋雁,為何青天白日戴起了麵紗,是出了何事,讓大伯母瞧瞧?”
陸尋雁更加慌張,捂著臉,聲音裡帶著鼻音,慌張得很;“不,彆過來。”
其餘人看不明白,都抻著腦袋去瞧。
阿青喊著:“大夫人,我家小姐說了,讓你彆靠近。”
張賀婷哪裡會聽一個奴婢說的話,腳步毫不遲疑地朝著陸尋雁靠近。
陸尋雁縮在角落,聽著張賀婷漸漸靠近的腳步聲,將袖口中包裹著的帕子慢慢揪出來。
張賀婷興奮至極,完全沒有注意到會武的阿青和竹月為何隻站在原地喊著,不上前阻攔這一不合常理的行為。
她拔步上前,眼眸興奮,抓著陸尋雁的肩膀,強製將陸尋雁的身體扭轉過來。
“來,讓大伯母好好看看,你出了什麼事。”
陸尋雁欲拒還迎地轉過身,手捂著下半張臉,眼神慌張地看著張賀婷。
張賀婷瞧見她額頭上那些紅斑,嘴角的笑容擴大,然後一把將陸尋雁的麵紗扯下來。
在那一刻,陸尋雁爆發出低低的尖叫聲。
與此同時,在張賀婷完全沒有知覺的情況下,陸尋雁將袖口中的藥粉撲向她,張賀婷咧著嘴在笑,猛然吸入太多藥粉,還毫無察覺。
張賀婷已經看見了陸尋雁麵紗底下難以遮掩的紅斑,笑起來,又故作心疼地大聲喊著:“尋雁,尋雁,你臉上這是什麼,怎麼這麼可怕?”
劉楣等人疾步走到陸尋雁麵前,張賀婷抓著陸尋雁的手腕,強行將她的手移開,露出底下布滿了紅斑的臉頰。
陸尋雁皮膚白皙,稱得紅斑越加可怕。
盛迎荷被嚇了一跳,劉楣也麵露驚疑之色。
“這、這是什麼?”
盛迎荷劉楣麵露惡心之色。
陸尋雁的眼神如同受傷的小獸,慌張地抬起眼看她們,眼睛紅潤可憐,觸及到她們譏諷嘲笑的眼神,躲閃地移開目光,重又奪回自己的手,捂著臉轉身背對著她們。
陸尋雁的聲音幾乎崩潰:“你們快點走。”
張賀婷猜測出這些紅斑的來由,溫聲寬慰:“尋雁,你這種情況還是要去看看大夫的,讓大夫給你開藥,喝了藥說不準就會好了。”
劉楣並不同情她,惡心地直皺眉:“她這是怎麼了?”
盛迎荷想想陸尋雁慌張失措的眼神和惡心恐怖的臉就忍不住笑出來:“怕是錯事做得太多,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特意讓陸尋雁變成這幅樣子,說不定啊,看多少大夫都治不好,一輩子都得這樣過下去。”
劉楣頗覺得有道理,點頭說是,聲音諷刺:“一個女兒家臉要是毀了,那真是一輩子都毀了,眼下修遠本就不喜歡你,舒蘭還要進府,陸尋雁這樣,怕是會徹底丟了修遠的寵愛,一輩子潦草度過,再無半點歡愉。”
陸尋雁聲音崩潰:“你們彆說了。”
在眾人沒有在意的角落,陸尋雁將藥粉再度撒開,三人無知無覺地吸入肺腑。
張賀婷終於是忍不住笑出來:“陸尋雁,你也有今天,我看你還是彆出門了,少給盛府丟人現眼,一輩子就在府裡老死吧。”
幾人來了這裡,看到了滿意的畫麵,也將那些諷刺的話說了個遍。
三人又將那些話說了幾遍,聽到陸尋雁越來越崩潰的哭聲,她們身心舒暢,歡歡喜喜地離開了。
陸尋雁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她的哭聲突兀地停止,站直身體,慢慢放下手。
她轉過身,眼神平靜地看著她們離開的方向,唇角勾著一抹不明顯的弧度。
阿青端來清水,用乾淨毛巾沾上水,慢慢將陸尋雁臉上和脖子上的胭脂擦乾淨。
阿青和竹月方才站在一邊,看著幾人對陸尋雁冷嘲熱諷,早就怒火中燒。
阿青咬牙說:“待會她們就知道錯了。”
竹月也心疼得緊:“小姐何苦?”
陸尋雁淡淡的笑了下:“你們不覺得隻有這樣才好玩嗎。”
竹月望著陸尋雁通紅的眼角,抿唇低頭,說:“隻盼著她們能更加崩潰。”
陸尋雁揚唇一笑。
擦乾淨臉,陸尋雁將麵紗收好。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