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婷說:“不止是我,還有迎荷和劉楣,她們臉上身上也全是這些東西,大夫來都說是因為有人給我們下藥導致的,闔府上下,除了陸尋雁還有誰懂醫?除了陸尋雁,找不出第二個會給我們下藥的人,她現如今死不承認,我們也拿她沒辦法。”
說著,張賀婷抬手抹著眼淚,滿眼委屈。
林舒蘭抬手直接拉過張賀婷的手,仔細去看手背上的紅斑,再把了脈。
她眉頭擰起來:“真的是被人下了藥。”
張賀婷眼淚流得更多,抖著聲音說:“是啊,可是我沒有證據,拿陸尋雁沒辦法,她方才、方才還嗤笑了我一番。”
張賀婷毫不猶豫的添油加醋,將陸尋雁做過的、沒做過的都好好潤色一番說出來,陸尋雁在她口中儼然成為了一個小人得誌的下作渾蛋。
林舒蘭眼神沉著。
她果然猜得不錯,陸尋雁正是這樣不擇手段的人,下手如此陰毒,她難道不知臉對一個女子的重要性嗎?
這般狠毒的女子,難怪修遠對她無意。
“沒關係。”
林舒蘭挑起眉,淡聲道。
張賀婷抬起眼,“什、什麼。”
林舒蘭眉眼英氣,但語氣很淡:“不過是些許痱子粉,陸尋雁也就這點手段了。”
張賀婷揣摩不透她的意思,一時間也沒開口。
林舒蘭示意讓丫鬟將她的藥箱拿來,她從中取出一瓶小瓷瓶,遞到張賀婷手中。
“這是紅疹粉,下在飯菜或是其他吃食裡,被人服下之後,臉上會長像你這樣的紅斑,起碼一兩個月都消不下去,比陸尋雁的藥粉藥效還要強上好幾倍。”
林舒蘭的話語中多有對陸尋雁的輕蔑:“既然沒有證據,那你就自己懲罰懲罰她,總不能再讓她肆意妄為。”
張賀婷抓過瓷瓶,眼神驚喜,“多謝舒蘭。”
但旋即,她的眼神暗淡下來:“但陸尋雁懂醫,會不會看出來啊。”
上一次,就被陸尋雁看出來,陸尋雁揪著這點鬨到了盛老夫人麵前,好在盛老夫人並不和她計較。
林舒蘭卻是自信一笑:“放心,這紅疹粉無色無味,陸尋雁絕對不會看出來的。”
張賀婷眼睛又亮起來:“真的?那我就有辦法治一治那陸尋雁了。”
她滿眼感激地望著林舒蘭:“舒蘭,這一回真是多謝你。”
林舒蘭勾唇一笑:“這沒什麼,陸尋雁如此作風,我都有些擔心我進府後的日子,我希望大婚之前,你們能幫我讓陸尋雁安分些,這樣也不至於讓我和修遠太過辛苦。”
張賀婷說是,也有些感慨:“這陸尋雁著實不討喜,自從修遠回來後便一直住在軍務所,從沒有回來過夜,府內上下都知道這陸尋雁不討丈夫喜歡,舒蘭等你進府,定是修遠名義上、實際上唯一的正妻,這陸尋雁是擋不了你的路。”
林舒蘭笑容變得意味深長,也同樣驕傲。
盛修遠住軍務所是她的要求,儘管陸尋雁現如今還是盛修遠的正妻,但她不希望盛修遠和陸尋雁有什麼接觸。
是女人都會對丈夫有獨占欲,她也一樣,從前對陸尋雁的那些說辭不過是她隨口一說,等她進府以後,陸尋雁彆想碰到盛修遠的一根手指頭。
林舒蘭勾著唇笑:“我知道,我對修遠很放心。”
她往盛老夫人的床榻看去一眼:“盛老夫人的情況已經穩定,你們日後隻需要照著我寫的新藥方為盛老夫人煎藥即可,我便先回府了。”
張賀婷誒一聲,滿口答應,忙招呼人送送林舒蘭,極其殷勤。
張賀婷拿著林舒蘭送的小瓷瓶,臉上掛著陰狠的笑意。
事不宜遲,她得想想辦法該怎麼把藥粉下到陸尋雁的吃食裡。
陸尋雁在藥房中調製藥膏,阿青從屋外走進來:“小姐,聽聞林小姐來了,用新藥方煎了藥,喂盛老夫人喝了下去,如今盛老夫人已經醒了。”
陸尋雁忙著手上的活計,不甚在意:“是嗎?是什麼新方子?”
阿青搖頭:“我不知,我遠遠瞧見了,那些個丫鬟從盛老夫人房中端出了好幾盆血水,還有盛老夫人的衣服,衣服上都是血呢,瞧著還是挺凶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