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瞧出他麵色不對,便笑道:“有話,坐下再說。”
趙域依言坐了下來,斟酌再三,才開了口:“母親可還記得玉婉送給你的畫?”
提起這事,趙夫人笑的合不攏嘴:“這孩子有心了,可幫了母親大忙,前些日子皇後壽宴,母親把這些畫送了出去,皇後喜的合不攏嘴。”
“全送出去了?”趙域焦急的問。
趙夫人還沉浸在皇後的誇獎當中,看到趙域變了臉色,笑容頓時滯住。
“怎麼,那畫有問題?”
這事著實說不出口,趙域鼓足了勇氣,才蔫蔫的道:“母親,實不相瞞,這字畫是薑予安借閱的,我以為她不要了,就給了玉婉妹妹,沒成想她……”
沒成想薑玉婉借花獻佛,給了趙夫人,而趙夫人又給了皇後。
趙夫人麵上冰寒一片,額間隱有怒氣:“這送出去的東西,還怎麼好往回討要,況且還是給的皇後。”
提起此事,趙夫人就來氣。
若是給的彆人,她厚著臉皮討回來便是。
但東西到了皇後手裡,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往回要。
偏偏薑家那個不知輕重的還往回要。
“你就跟她說,弄被我不小心燒了,賠她些銀兩便是。”趙夫人給趙域出主意。
趙域卻沒她這麼樂觀:“怕是不好糊弄,我倆本就有婚約在身,本來她就不滿我待玉婉好,今天更是對我陰陽怪氣的,怕是憋著氣使壞呢。”
趙夫人心頭一驚,麵上露出緊張神色:“怎麼著,就她還想嫁到趙國公府來?”
先不說薑予安毀了容貌,便是她清白都不保了。
若是換作旁的女子,早就羞憤的一頭撞死了。
她也是命好,有幾個寵她入骨的哥哥和寬容大度的爹娘。
非但沒有一條白綾要了她的命,反而還把她養在了府裡。
當初出這樁事的時候,薑家成了全城的笑柄。
若不是看在她父親位高權重的份上,此事早就傳的滿城風雨了。
後來薑家力壓此事,才把風頭壓了下來。
對外隻說薑家大姑娘在外迷了路,有婢女護著在客棧歇了一夜。
至於那個受傷的女子,根本就不是薑予安,而是另有其人。
如此一來,倒也保全了薑予安的名聲。
自那以後薑予安倒也本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們漸漸也就把這事忘了。
薑家與趙家的婚事不變,人自然也不變。
也不知道這薑大姑娘吃錯了什麼藥,竟還想著攀附她的兒子趙域。
趙域的眉頭緊鎖,情緒低落:“怕的就是她有這個打算,所以兒子才想著把東西儘數歸還,不欠她人情,自然也沒有話柄。”
他臉上愁雲慘淡,似是被薑予安的這一手打的措不及防。
畢竟誰也沒有想到,默默無聞的薑予安,竟然又有了野心。
趙夫人沉默了一下,而後想起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