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嬪妃瞬間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徐幼茵。
有人忍著笑,有人露出鄙夷的神色。
李常在也走了過來,輕描淡寫地瞥了眼錦盒。
“徐妹妹家世普通,能備上賀禮已是不易,隻是太後壽宴,終究是體麵場合,太寒酸了,怕是會讓太後不痛快。”
徐幼茵攥緊了錦盒,指尖泛白。
卻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臉上擠出一抹淡笑。
“姐姐們說笑了,賀禮重在心意,而非貴重。臣妾雖沒什麼好東西,卻也是熬夜繡了這幅‘鬆鶴延年圖’,隻盼太後能喜歡。”
“繡品?”
趙婉兒誇張地笑了起來。
“徐妹妹莫不是在開玩笑吧?宮裡的繡娘繡的東西都比你好,你這繡品拿出來,怕是會被太後當成下人做的活計吧?”
其他嬪妃也跟著哄笑起來,有的甚至故意轉過身去,小聲議論。
“真是不自量力,沒家世還敢來湊壽宴的熱鬨”
“穿成這樣還敢出來,不怕丟延禧宮的臉嗎”。
小桃站在徐幼茵身後,氣得眼圈發紅,卻不敢出聲反駁。
她們位分低微,一旦與位高權重的李常在、趙婉兒起衝突,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趙婉兒對著身邊的大宮女抬了抬下巴。
那宮女立刻會意,嘴角勾起一抹惡笑,快步朝著徐幼茵走去。
沒等徐幼茵反應過來,宮女便故意重重撞在她胳膊上。
力道之大,讓徐幼茵手裡的素色錦盒掉在地上。
盒蓋彈開,那幅鬆鶴延年圖,滑了出來,鋪在青石板上。
“哎呀,真是對不住徐小主,奴婢不是故意的。”
宮女假惺惺地道歉,腳卻毫不留情地踩在繡品中央。
黑色的鞋印瞬間印在素色錦緞上,淺青色的鶴喙被汙得麵目全非。
“我的繡品!”
徐幼茵本能地彎腰去搶,手指剛觸到錦緞邊緣,那宮女便猛地踩住她的手背,鞋跟狠狠碾壓下去。
“啊……”鑽心的疼痛讓徐幼茵痛呼出聲,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
可她卻沒把手縮回來,反而用儘全力,死死護住繡品的一角。
“小主!”小桃見狀,衝上前用力推開那宮女,扶起徐幼茵。
看著她手背上清晰的鞋印與紅腫的指節,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小主,你沒事吧?你的手……”
徐幼茵緩緩直起身,手背的疼痛讓她指尖發抖。
可她的目光卻緊緊盯著地上的繡品,又轉向趙婉兒,眼神冷得像冰。
“趙姐姐,你的宮女如此放肆,怕是該給臣妾一個說法吧?”
趙婉兒抱臂站在一旁,語氣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不過是一幅破繡品,踩了便踩了,徐妹妹何必如此較真?
再說,我的宮女都說了是不小心,難不成你還想讓她給你賠罪?”
周圍的嬪妃見鬨起了衝突,有的悄悄退後看熱鬨,有的則露出看好戲的神色。
王更衣甚至笑著附和:“就是,徐妹妹也太小題大做了,一幅繡品而已,犯不著動氣。”
徐幼茵沒理會她們的嘲諷,慢慢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