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上沒有能遮擋的地方,蘇柳也不想跟喪家之犬一樣躲著他們走。
儘管那裡麵的人已經壓低了聲音,她還是能聽見他們說的話。
“人家在看你呢寒州,一定是在等你跟她說話。”
練寒州一臉一言難儘,蘇柳覺得自己這樣是有點奇怪,禮貌地把視線挪開。
“她一定是害羞了!”
蘇柳:......
那話你全說了唄!
一陣無語之下,她也直接往前走,不讓了!
結果練寒州停了下來。
蘇柳的腳步則沒有停頓,快走到他們麵前的時候,腳步一轉繞了個彎,從這五六七八個占了路的男生身邊走過去。
她很不喜歡剛才那群人看過來的目光,全是看好戲的,眼裡簡直是躍躍欲試地恨不得自己先開口攔住她。
蘇柳的長相,蘇柳的性格,很難不讓人在她落難後想刁難她,但她偏偏就是不想給彆人這個機會。
惡又怎麼樣?那些人在她得勢的時候,同樣沒少拿她的好處,練寒州背地裡就沒有享受過她的追求嗎?
管他有沒有,反正他已經有了取死之道。
係統也很欣賞她的橫行霸道。
他帶了那麼多宿主,很多都跟他合不來,這是第一個他遇見的跟他契合度百分百的人。
說他原先那些宿主的話來說,就是跟他一樣壞吧。
“蘇柳。”練寒州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她平複了一下心情,掛上笑容轉身看他。
“什麼事?”
“不用裝得這麼冷淡,不就是你家破產了。”練寒州天生涼薄的臉也有了一絲笑意,“你不必因為家道中落對我有什麼自卑感,以前不都是你主動來找我的嗎?”
前後兩句話好割裂的態度。蘇柳感歎,這種養尊處優的富家子弟,裝都不會裝。
“啊,我沒有裝冷淡。”蘇柳微微低下頭,嘴角的笑意恰到好處地收了一些。
“雖然很想見你,隻是確實,最近家裡變故很大,我心裡很亂,也不知道見你要說什麼。”
“所以,我就想自己待一會。”
練寒州頓時要張口,去揭穿她的真麵目:其實就想用另一種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力而已。
但蘇柳沒有給他插話的機會。
“更何況,我也知道,其實你以前並不是很想見我,對吧?”蘇柳往後攏了攏頭發,露出一個失落又克製的表情。
“現在想想,以前出於我個人想親近你的私欲,那麼頻繁地打擾你,還是太冒昧了。”
“雖然有點奇怪,但我見到你就是會很開心,對不起呀,老是那麼隨意地踏入你的個人空間。”
“我隻是......覺得......沒什麼,算啦。”
說著,她看見練寒州的好感從37緩慢上升到了42,忍不住捂住嘴勾起了唇角。
在外人看來,就是少女克製不住自己的悲傷失落,不想失態所以遮住了表情。
“謝謝你呀。”
說完這句,她轉身走向了教室。
雖然未來人均身價過億,但現在還隻是被家裡作為繼承人管住,沒什麼亂來機會的少爺們,見多了勾心鬥角和投懷送抱,還沒有經曆過這種純愛暴擊。一群本來想看好戲的人愣在原地,臉上均是一副驚愕的神色。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就都看向了其中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的練寒州。
沒去管身後的喧鬨,蘇柳埋著頭往前走,捂著臉的手現在才放下來。
結果帶著笑容抬起頭的一瞬間,她就看見了神色複雜的餘橫舟。
顯然,他全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