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一番亂戰,已經過去半炷香的時間,試探已經結束,兩人皆對自己的對手,有了一個概念性的認識。
於是他們幾乎同一時間,向後退去,隨後便是各展神通。
楚歌對自己的劍,有著自己的理解,隻見他向後躍起的同時,一雙劍指拿在胸前,眼中似有電弧閃過,隨後對著崔鄴的方向,就是猛然一刺。
一時間,隻見一道閃電,從他的劍尖飛出,化為一道電蛇,撲向了崔鄴。
如果你以為這電蛇是雷電所化,那可能要吃大虧了,因為這電蛇不是由閃電構成,而是一道清晰的劍意。
楚歌起初練劍,久久不能突破,他的師父告訴他,劍道與修行一樣,都是感悟天地,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
於是他便常常跑去山頂,看著白雲發呆。
結果有一天,他在看著白雲時,突然晴空霹靂,雖然嚇得不輕,但是隱隱中,卻讓他明悟了什麼。
於是乎,他便專挑陰天下雨的日子往山上跑,不為彆的,就像看看那雷鳴閃電。
日子久了,他開始明悟一些道理,漸漸的,他不僅修為開始增加,對於劍道的理解,也更進了一步。
於是乎,他的劍意悟出來了,他的劍就是雷鳴閃電,就是這一道光,一道將敵人徹底擊毀的光。
這道劍意一出,當即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徐玉楨甚至感覺到了一絲震撼,畢竟作為劍修,感悟到他人劍意的時候,會品出另一番東西來。
“這個楚歌,劍意中滿是暴虐和張狂之感,但是他的這份劍意,倒是也撐得起來。”
徐玉楨給了楚歌一個極高的評價,而一旁的白一軒,隻是笑笑,隨後拿起酒壺,給自己灌了一口。
他不是貪酒,而是高興,高興徐玉楨能夠清晰的認識自己,認識他人。
觀禮台上的人,都已經感受到了,那麼身在校場中的崔鄴,就感覺更明顯了。
但是麵對這樣一道劍意,崔鄴並不慌張,他隻是淡淡的看著那楚歌,心中卻是仿佛平靜了更多。
雙手交叉,他的刀竟然一分為二,左手白刃,右手黑刃,顯得極為詭異。
他的視線不曾移動,隻是這樣雙手一劃,刀意一閃而過,化為無形,仿佛不曾出現過。
但是這道刀意一出,對麵的楚歌卻是一驚,他感覺到自己仿佛被鎖定,四麵八方,皆是被崔鄴的刀芒封鎖。
轟!
崔鄴被楚歌的劍意擊中,倒飛了出去,而楚歌也如同斷線的風箏,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摔在地上。
“這,發生了什麼……”
一時間,四周皆是傳來驚呼,本來就有煙塵遮擋,眾人看不清場上形勢,現在這兩個人又都飛了出去,剛才到底發生了何事。
“這個紫陽宗的小子,倒是一個狠人,麵對如此猛烈的劍意,竟然不想防守,而是直接進攻,以傷換傷……夠狠,夠絕。”
白一軒看向崔鄴,眼神中滿是讚賞,似乎在他看來,這崔鄴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是個爺們。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卻是最好的選擇,以傷換傷,他的刀意很詭異,竟然可以幻化無形,厲害啊。”
徐玉楨也是讚歎了一句,剛才發生何事,他是清楚的。
但是兩個人同時落地,久久不起,這多少有點兒難以判斷勝負。
就在眾人猜測誰贏了的時候,隻見那崔鄴,竟然掙紮著,想要起身。
他的衣衫破碎,露出裡麵紮實的肌肉,但是身上滿是焦糊,前胸還有一道猙獰的傷口,正在向外流著血。
不過他不在乎,已經重新合一的長刀,被他拄在身前,他要站起來,哪怕艱難,也要站起來。
這份豪氣,當即感染了在場不少人,他們對這崔鄴,很是佩服,於是多了許多加油之聲。
“第一場,紫陽宗崔鄴勝。”
司儀立刻站出來宣布結果,他很急,急得話音都不是很清楚,畢竟剛才那一幕,實在太過駭人,自家的弟子,還在地上躺著呢,生死不知。
來參賽,自然都簽了生死狀,不過能不死人,最好就彆死人。
何況那楚歌,還是落雲宗的寶貝,在這裡折損了,落雲宗可不僅是丟人,更是心中滴血。
勝負已分,自然有人迅速進場,查看楚歌傷勢,雖然很是狼狽,仿佛被人砍了十幾刀,但是楚歌隻是暈厥,並沒有受到致命傷。
另一邊紫陽宗的人,也是迅速進場,將崔鄴接了回去,給他服用丹藥,進行救治。
反正兩邊都在忙活救自己人,以至於這第二場比試,過了好久才宣布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