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前麵不宜前行。”一名侍衛策馬奔來,恭敬稟報。
“何故?”趙元儼眉頭微蹙,沉聲問道。
侍衛翻身下馬,側身下跪:“回王爺,前麵發現有人中毒,情況危急,命在旦夕!”
“什麼?”飛燕聞言,臉色一變,想也沒想,立刻策馬飛奔而去,“駕!”
“飛燕!”趙元儼來不及製止,心中一緊,急忙策馬跟上。蕭若風也緊隨其後。
不遠處的山道旁,已經圍了不少人,多是來此遊玩騎馬的達官貴人及其家眷。人群中央,一個衣著富貴的中年婦人正躺在地上,雙目緊閉,嘴唇呈現出詭異的烏紫色,四肢正劇烈地抽搐痙攣著,口吐白沫,景象駭人。她身邊的幾個侍女嚇得麵無人色,手足無措,隻會哭泣。四周的圍觀者也都麵露驚懼之色,議論紛紛,卻沒人敢上前,甚至有人嚇得彆過頭去,不忍直視。
飛燕飛身下馬,撥開人群,一個箭步衝到婦人身前。她蹲下身,仔細觀察了婦人的唇色和痙攣狀況,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和脈搏,隨即,毫不猶豫地從頭上拔下一支金簪,快準狠地紮向婦人的內關穴。
不過片刻功夫,婦人劇烈的痙攣竟真的漸漸停止了。飛燕鬆了口氣,抬頭大喊:“誰有銀針?”
“這裡有!”蕭若風反應迅速,立刻從自己隨身攜帶的行囊中找出一套銀針遞了過去。
飛燕接過銀針,凝神靜氣,手指翻飛,迅速在婦人的百會穴、神門穴、心俞穴等幾大關鍵穴位處精準地紮下銀針,手法嫻熟老道。
時間一點點過去,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婦人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吐出一大灘黑色的汙物,隨即,她原本烏紫的臉色竟慢慢好轉,呼吸也變得平穩了一些。
圍觀的人們見狀,,無不嘖嘖稱奇,紛紛驚歎:
“神醫啊!這天仙般的少女真乃神醫!”
“真是位奇女子!”
“小小年紀竟有如此醫術,還這般菩薩心腸,真是難得!”
讚歎聲此起彼伏,周圍男子看向飛燕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傾慕與驚豔。
飛燕顧不得眾人的目光,對一旁驚魂未定的侍女說道:“你家夫人中的是番木鱉之毒,好在發現及時,毒性尚未攻心,方才已經吐出了一些,暫時無性命之憂。速速送夫人去醫館,用雷公藤入藥,方可徹底解毒恢複,快去吧!”
婦人悠悠轉醒,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飛燕,眼中滿是感激與劫後餘生的慶幸。她掙紮著抓住飛燕的手,淒厲地大喊:“有人要害我!是這些丫鬟要害我!”
一眾丫鬟聞言,臉色大驚,紛紛跪倒在地:“夫人!冤枉啊!我們沒有!”
婦人死死抓著飛燕的手,眼神驚恐地求助:“神醫!救命啊!求你救救我!”
飛燕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目光掃過那幾個瑟瑟發抖的丫鬟,沉聲道:“番木鱉之毒,無色無味,但其毒素會殘留在人的手上,長達三日之久。夫人應是剛剛中毒不久,想必下毒之人手上的毒素還未散去。去,準備幾盆清水來,一試便知。”
趙元儼身邊的暗衛流雲辦事極為利落,很快便端來了幾盆清水。
夫人的丫鬟們麵麵相覷,在流雲冷冽目光的注視下,隻得戰戰兢兢地上前,一一放進水盆裡。
當一個穿著青色外衣的丫鬟將手剛一放進水裡,原本清澈的水竟瞬間變成了淡淡的綠色!
那丫鬟臉色煞白,“撲通”一聲癱倒在地,渾身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飛燕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看向婦人:“夫人,下毒之人已經找到了,如何處置,就由夫人自己決定吧。”
婦人在丫鬟的攙扶下勉強站起身,對著飛燕就要下跪謝恩,卻被飛燕輕輕攔住:“夫人不必多禮。”
“姑娘大恩大德,妾身沒齒難忘!”婦人滿眼感激,誠懇地說道,“我家乃是京中糧商沈家,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沈氏一族沒齒難忘。今後若有用得著我沈家的地方,哪怕是赴湯蹈火,我沈家也在所不辭!”
飛燕微微點頭,不再多言,轉身便要離開。
不遠處,八王爺與蕭若風將這一幕儘收眼底,內心深深地震憾。
蕭若風望著飛燕那清麗的背影,眼中的愛慕之情愈發濃烈。那是一種混雜著深深敬佩與傾心的複雜情感,他從未見過如此果敢、善良、又身懷絕技的女子。
而八王爺趙元儼,心中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原以為飛燕隻是聰慧機敏,嬌俏可愛,卻未曾想她竟有如此高超的醫術,更有這般臨危不亂、機智破案的聰慧才智。看著她不顧汙穢、毅然施救的身影,那一刻,趙元儼心中對飛燕的情意再也無法抑製,如同沉寂已久的火山般轟然噴發。
這個女子,注定要走進他的生命,成為他此生唯一的歸宿。他的心,早已遺落在飛燕身上,再也收不回來了。
蕭若風立於長亭,目光灼灼地凝視著眼前的少女,聲音因不舍而微微沙啞:“飛燕,我已向父親稟明了心意。飛燕,兩年,等我回來!”
飛燕仰著小臉,清澈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懵懂,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輕聲應道:“嗯,兩年,若風哥哥就回來了。到時候,龐統哥哥也該從邊境回來了吧?那樣我們又能像從前一樣,天天在一起玩,誰也不分開,多好呀。”
一旁的王爺將這一切儘收眼底,方才還強壓著的醋意此刻再也按捺不住,眉頭緊鎖:“這傻丫頭,說了半天,她到底明不明白話中的心意啊?看來,等蕭若風走後,是該好好教教她,什麼是兒女情長,什麼是真正的承諾與等待了。”
他看向飛燕的眼神,充滿了勢在必得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