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趙雲曉語氣重了幾分。
“媽!”況亭棲沒好氣道,“我是去學校學習的,又不是去當情報頭子的,我哪能什麼事都知道啊,況且,茳齊他和我又不是一個班,就算是同一層樓,中間還隔著七個教室呢,我是順風耳還是千裡眼啊我。”
“學習學習!”趙雲曉翻了個白眼,“彆跟我談學習,你成績哪有過長進,倒是你吃雞的段位,我聽你堂弟說,噌噌噌的飛漲!”
“誰?哪個堂弟?”況亭棲急了,“你把他名字報出來,看我不打死他!”
說著,他像頭雄獅一樣,惡狠狠地向那群小屁孩走去,似乎想從裡麵抓出那個內奸。
“回來!”趙雲曉把他拉了回來,“彆跟我扯開話題,你真不知道你弟出什麼事了?”
況亭棲表情無奈:“媽!”拖長音,“我是真不知道啊。你彆瞎擔心了。茳齊他從小到大什麼時候讓我們失望過。”
“話是這麼說。”趙雲曉低下頭,思索道:“可他今天太反常了。”
“可能是累了吧。”況亭棲說,“靈文檢測本來就很耗費靈能,各人體質不一樣,茳齊又不愛冥想,靈能等階一直沒上去,累了很正常。”
“還說他呢!”
趙雲曉瞥了他一眼,“你就愛冥想了?你這一天天的,不是打籃球就是玩遊戲,要麼就是跟你表哥搞那個什麼拉普,你啊,要是能靜下心來,成就就算比不上你弟,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吧。”
“有茳齊不就夠了。”
況亭棲背過手到腦後,搖頭晃腦,“俺就想當個廢柴,天天遊山玩水,吃喝玩樂。”
“說得好!”
沙發上的況妙麗比了個大拇指,語氣中頗有種“英雄所見略同”的味道,“廢柴什麼的最舒服了!”
趙雲曉扶額:“真拿你們兩個沒辦法!”
砰,況茳齊將門拉開,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沒看門口好奇張望的兩個人,徑直走到了沙發前。況妙麗連忙起身給他讓位。況茳齊在況家的地位很奇妙,雖說才剛十六歲,可是,卻已經有了一家之主的威嚴,當然,這是況龍津沒有出現的時候。
人人都知道他鐵定是下一任況家家主,而且,由於受到了那位“皇帝”的青睞,很有可能繼任平江市長,甚至可能更進一步,進入內閣,達成“一門兩位內閣大臣”的罕見成就。
況茳齊坐下,沒有說話,而是閉目養起了神。
剩下三人麵麵相覷,況妙麗走過去讓吵鬨的小屁孩們安靜,況亭棲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躲避母親趙雲曉的掐弄,她想讓他過去和況茳齊搭話,探探口風,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不多時,就到了晚飯時間。
餐廳內,長長的餐桌坐滿了人,小屁孩們在客廳吃飯,他們還沒有那個資格上桌。
老太爺由於行動不便,由仆人端著飯菜到床前伺候。
況龍津——一個國字臉、英眉俊目的中年男人——坐在了首位,他不動聲色地看著況茳齊,偶爾也看兩眼況亭棲,神情平靜。
這讓本以為他會大發雷霆的況茳齊有些出乎意料。
不過想來也是,況龍津怎麼說也是平江市長,沉心靜氣的本領還是有的,不至於在吃飯時大發雷霆。
二叔況伯愚和三叔況彥清,今天晚上有公務處理,沒能趕回來吃晚飯。
客廳內傳來小屁孩們嬉鬨的動靜,可餐廳內,卻相當安靜,於沉默中進食。
“我吃完了!”況妙麗第一個扒光了碗裡的飯。
“這麼快?”趙雲曉驚訝道,“再多吃點啊。”
“不吃了!”況妙麗逃也似地離開了餐廳,“我減肥。”
她這話半真半假,部分是因為減肥,部分則是因為飯桌上的氣氛太恐怖了,以至於她受不了,沒吃什麼菜,光往嘴裡扒白飯了。
“我也吃完了!”
況亭棲緊隨堂姐其後,硬著頭皮,吭哧吭哧地吃完了一大碗飯,剛站起來打算走,就聽見況龍津說道:“亭棲,你到我書房等我。”
“我?”
況亭棲驚訝地指了指自己。
沒有想到從來不會讓他去書房的父親今天會一反常態。書房不是一向是茳齊的地盤嗎。
他下意識地看向況茳齊,後者正慢條斯理地吃著飯菜,神色平靜,像是沒有聽見這句話一樣。
“嗯,就是你。”況龍津笑了笑,“進去了以後彆亂翻,裡麵可都是孤本書,你要想看,我讓你劉叔給你取影印版來。”
況亭棲是在暈頭轉向中走出的餐廳。
父親況龍津突然對他態度那麼殷勤,讓他感到不妙。
“怎麼了你?”
況妙麗站在那幫小屁孩旁看他們邊吃飯邊打遊戲,見況亭棲滿頭大汗,不禁問道。
況亭棲乾澀地嗬嗬了兩聲,語氣悲傷,“姐,我感覺我好像要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