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龍津的二兒子,那個曾經被“皇帝”欽點為江東才俊的況茳齊,居然覺醒了生活係靈文【蠶馬】,這則消息在平江不脛而走,甚至在全國各地都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一些曾經將況茳齊視作未來競爭對手的其餘各地才俊,紛紛搖頭歎息,命運就是如此捉弄人。曆史上其實也不乏和況茳齊際遇相似的人,年少成名,前途無量,可是最終卻落到了個家族棄子的結局。
很多人說,況茳齊即將也要淪為平江況家的棄子,因為他們聽說況龍津的大兒子況亭棲覺醒了靈文【獅心 】,對於這些聽慣了兄弟鬩牆故事的人來說,況亭棲這麼多年來肯定遭受了況茳齊不少欺辱,如今鹹魚翻身,必會狠狠報複況茳齊。
很顯然,他們並不了解這對兄弟的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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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您找我來有何吩咐?”
書房內,管家劉叔站在書桌前,恭敬問道。
況龍津放下手中的鋼筆,抬起頭問道:“亭棲最近怎麼樣?”
“回稟老爺。”管家劉叔回答,“聽三老爺說,大少爺最近很努力,他對於技擊搏鬥這方麵很感興趣,說是要不了多久就能初窺門徑。”
“哦,是嗎?”
況龍津挑眉,“看來讓他呆在學校裡還真是委屈他了。”
“對了。”他繼續問,“茳齊呢,他最近有什麼異常嗎?”
“二少爺仍然是以前那樣,老爺您知道的,二少爺對於自己該乾什麼向來有著嚴格的規劃。”
“確實。”況龍津放心地點了點頭,如今外頭風言風語,他雖然不信,但聽得多了,還真擔心況家這兩兄弟也走向兄弟鬩牆的悲慘結局。
“老爺,有一件事老奴不知道該不該說。”管家劉叔突然遲疑起來。
“但說無妨。”況龍津心情大好,連原本不怒自威的語氣都和緩了不少。
“二少爺最近私底下接觸了不少民間教授格鬥技巧的武師,不知道所圖為何。”
聞言,況龍津不由沉默,良久以後,他揮了揮手說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管家劉叔離開書房,況龍津仰躺在紅花梨木製成的椅子裡,掩麵歎息。
他知道,況茳齊顯然不是那麼容易服從家族安排的人,而且,況茳齊肯定也知道,他私下裡接觸武師的事一定會傳他這位父親的耳朵裡,況茳齊這是在向他發出訊號,並且篤定他不會出手阻攔,因為況家就是這麼一個家族,強者上,弱者下。
如果況茳齊真能擊敗況亭棲,那這況家家主之位讓他當又如何。
隻是啊,靈文【蠶馬】真的能戰勝靈文【獅心】嗎?
自從靈文誕生的那刻起,就從來沒有聽說過那種事。
靈能者協會對於靈文的分類,自然沒有況茳齊猜測的那樣簡單,而是經過了反複實驗,並且在全球範圍內進行大數據統計,確保靈文【蠶馬】確實沒有任何攻擊能力之後,才得出了結論,從而將它劃分入生活係。
茳齊啊,你就算格鬥技巧勝過亭棲,可一旦亭棲激活了靈文【獅心】,你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啊。
況龍津對此感到不解,像況茳齊這種聰明人,怎麼會做這種明知不可為而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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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一連三下攻擊。
木樁人紋絲不動。
“很不錯!”
臧天浩拍拍手,走到木頭樁前那個陰柔少年旁邊,語氣中帶著讚歎,“茳齊少爺果然天賦異稟,我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人能夠在第一次練習時就做到如此流暢。”
況茳齊麵無表情,對於此人基於他背後如同龐然大物的況家而發出的違心吹捧仿佛沒有聽見,繼續沉默練習。
“茳齊少爺。”
臧天浩滿臉堆笑,“過猶不及,過猶不及,練武這回事講究勞逸結合,來,您到旁邊坐會兒,喝點茶。”
“不用。”況茳齊冷冷道。
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你不用這麼討好我,我現在是況家棄子,沒有實權的,以後也不會有。”
外頭那些傳言當然也傳到了他的耳朵裡,不過他非但不覺得心寒,甚至還感到幾分有趣,不僅如此,他還打算利用這個輿論優勢,體會一下以前從未體驗過的感覺,那就是,被人平等對待,或者,居高臨下地對待。
人的一生不能總站在峰巔,偶爾也要跌入穀底。凡是被人捧得太高的人,結局總歸不是太好。想要變強,就要深入到群眾中去,去體會他們的人情冷暖。
過去況茳齊見多了那些誇張、荒誕的討好笑容,他看不到他們真實的想法,不知道他們在背地裡是如何腹誹他的,想要真正地讀懂人心,就得先了解真實的人性。
“哈哈。”
臧天浩撓了撓後腦勺,“況少爺,你就彆和我開玩笑了,好,您既然不想被打擾,我這就走,有事您吩咐!”
出了這間訓練室,他馬不停蹄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立馬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是他的一個消息極其靈通的朋友,他詢問對方況茳齊到底出了什麼事,等到他確定況茳齊真的變成了況家棄子以後,放下電話,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