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不代表永遠是。”臧天浩說,“我聽說一些其他武館的主事人,也開始在私下裡接觸鬆泰清了,這個貪得無厭的老頭子,每年拿了我那麼多孝敬錢,卻還要對這些人來者不拒,我覺得,我們還需要一個更有力的靠山才行,況家不錯。”
“既然大哥你這麼說,那就這麼辦唄,你知道的,我對於這種事向來沒有什麼興趣。”江盧說,“不過我有點好奇,你打算怎麼做?”
臧天浩高深莫測地笑了起來,“你不知道,那位昔日江東才俊,如今可是我葬天武館的弟子,按照規矩,他今天也要參加比武會。”
“……他練了多久?”江盧兩道濃眉向眉心靠了靠,“我進去的時候是五月份,現在才十月,滿打滿算他也就練了五個月,這你就敢讓他上台?不怕他被人打個半殘?”
“半殘而已。”
臧天浩語氣淡淡,“習武之人,誰能保證自己不受傷?況且,我剛才問過他了,他表示同意。我有錄音為證,就算他待會兒出了什麼事,日後況家找上門來算賬,我也有說辭。”
“大哥你一定沒有告訴他這次比武會的強度會有多大吧?”江盧挑眉。
“哈哈!”臧天浩隔著辦公桌懸空點了點他,“我就說知我者江盧啊,沒錯,他沒問我也就沒說。另外,再告訴你一件事,從他開始練武到現在,總計時間也不超過三十多個小時,他這次不死也殘。”
“真是倒黴。”
江盧評價道,倒沒有生出什麼憐憫之心,他和臧天浩一樣冷酷,甚至比臧天浩還要心堅如鐵。隻是,臧天浩用一層油滑世故將內在的冷酷包裹,而他,用的是放浪不羈。
“咚咚咚。”
這時,敲門聲響起。
“請進。”臧天浩說。
門被打開,一個丸子頭探了進來。
“喔,是曉語啊。”臧天浩一見來人,當即笑了起來。
“臧叔,我哥在這裡嗎?”江曉語眨巴眼睛問。
臧天浩無奈搖頭:“你先改口叫臧大哥,我就告訴你他在不在。”
“既然你這麼說。”
江曉語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打開門走了進來,“那他肯定在了。”
轉身,剛打算環顧四周,她就看見了沙發上正朝她溫柔微笑的英俊男人,“曉語,幾個月不見你怎麼變漂亮了?”
“哥!”
江曉語驚喜叫道,如乳燕歸林一樣跳到了江盧……身邊的沙發上。
“你這次出差,有給我帶禮物嗎?”她期待地問道。
“禮物?”江盧咽了口唾沫,有點慌張。
他上哪兒買禮物去?他昨晚上走了大半夜才走進城,門房說五公裡,他走了二十多公裡也沒有見到半個招呼站,害得他捱了一晚上的寒風吹打。
“江盧!”
江曉語瞪眼,“你沒有給我買禮物?!”
“呃……”英俊男人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個時候,臧天浩笑了起來,拉開抽屜,從裡麵取出一個式樣精美的首飾盒子,對江曉語說道:“曉語,你哥他逗你玩呢,他藏我這兒了。”
聞言,江曉語臉色稍緩,惡狠狠地瞪了江盧一眼,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喜滋滋地跑到了臧天浩麵前,接過首飾盒,急不可待地打開一看,裡麵是一條閃閃發光的鉑金項鏈。
“哇——”江曉語張大了嘴巴。
江盧走了過來,瞥了眼這條項鏈,清了清嗓子說:“曉語,這項鏈價值不菲,你隻能在需要出席重要活動的時候戴,平常時候可不要瞎拿出來顯擺,財不露白的道理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
“廢話!”
江曉語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你啊,初三的時候剛買了個新手機,就在街上亂顯耀,結果一眨眼功夫就被人偷走了,還有資格說我呢!”
“……”
江盧不說話了,麵對這個妹妹,他是毫無辦法。
“奧對了,小玥!”
江曉語突然想起被她丟在門口的林蔚玥,趕緊放下首飾盒,快步跑了出去。
江盧見狀問道:“喂,這項鏈你不要了?”
“放著彆動!”江曉語的聲音傳來,“敢動一下我剁了你的手!”
“真是!”江盧無奈搖頭,然後對臧天浩說道:“你也是,我以為你早就把這條項鏈賣了呢,想不到留在這兒使了。就不怕她戴著在外麵亂晃被人發現?”
“放心。”
臧天浩抬手虛按了按,“一切都打點好了,沒人會發現的。”
“來來來。”
江曉語拖著林蔚玥走了進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最好的閨蜜林蔚玥。”
林蔚玥沒有害羞地掩著半張臉,而是睜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江盧和臧天浩,真是個不怕生的姑娘。也難怪她能和江曉語做閨蜜,兩人都是那種大大咧咧、豪氣直爽的性格。
江盧對林蔚玥點點頭,那道右臉頰經過右眼角斜貫至鼻下的刀疤,猙獰莫名,可在林蔚玥心中,卻變成了勇武的象征。她總是聽江曉語說她哥多麼厲害,如今一看,確實如此。
當然,主要影響她判斷的是,江盧無可挑剔的樣貌,就算有疤痕,也足以挑動少女心弦。
臧天浩也對林蔚玥點了點頭,不過林蔚玥直接忽視了他這位長相白淨、滿臉寫著市儈的大叔。
“好了。”臧天浩看了眼電腦桌麵右下角的時間,“時間差不多了,江盧,我們該過去了。”
於是,四人離開了這個辦公室,林蔚玥勾著江曉語跟在江盧和臧天浩身後。
“曉語,你哥他……”林蔚玥欲言又止。
“沒有!”江曉語早就看穿了自己這位閨蜜心裡在想什麼,直截了當道,“沒有女朋友!”
“笑死!”林蔚玥羞紅了一張臉,“你怎麼知道我想問什麼?”
江曉語眼觀鼻鼻觀心:“我以前就說我們倆心靈相通吧,你還不相信。”
伴隨著兩個少女交流著懷春心事,四人慢慢走到了比武台前方的主席台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