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做什麼!”兩人麵色劇變,肩膀緊緊挨在一起,身體在地麵上蹭著向後退縮,眼神裡滿是警惕與畏懼。
況茳齊走到她們麵前,彎下了腰。
一刀,利落果決的一刀,再沒有任何留情的念頭,切斷了那個還在叫囂的女生的橈動脈,原本已經流勢漸緩的傷口,再度噴湧出新鮮的血液。
他轉身回到女廁所,將美工刀扔進洗手池,擰開水龍頭,任由清水衝刷掉上麵可能存在的指紋。
接著,他用自己的衣角,快速擦拭了所有他可能留下痕跡的地方。
最後,他拉長袖口,右手隔著衣袖握住那把美工刀,走到另一個女生麵前,將刀柄塞進了她的手裡。
那個女生以為況茳齊是要讓她自救,連忙用那隻被塞了刀的手,笨拙地去割捆住手腕的靈能絲線。
等她終於割斷束縛時,況茳齊和況喬筱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走廊儘頭。
這個女生看向身旁臉色已然灰敗的同伴,連忙攙扶起她,想要儘快將她送去救治。
然而,校門口擁堵的遊行隊伍,嚴重拖延了她們的求救時間,等到醫護人員終於將她送到就近的醫院時,她已經因為嚴重的出血性休克,導致大腦缺血缺氧,腦細胞大量壞死,雖然命被救了回來,卻成了一個再也無法醒來的植物人。
同一家醫院,況茳齊坐在搶救室門口冰涼的排椅上,雙手交握,抵著下巴,目光上抬,安靜地望著那盞代表生命正在爭奪中的高亮紅燈。
……
……
海棠高中校門口。
況龍津的視線越過人潮,凝望著道路兩端望不到頭的遊行隊伍,麵容上是一片化不開的凝重。
緊急調度的防暴警察用方盾組成一道人牆,艱難地抵擋著人群的衝擊,卻也因此將後方支援的城市護衛隊與救護車輛完全隔絕在外。
校內,安保人員手中的突擊步槍不斷噴吐火舌,飛濺的彈殼在地麵上鋪了薄薄一層,交織的火線勉強阻滯著天空中的蝠群。
彈藥儲備正在告急。
一旦槍火停歇,這些盤旋的蝠形怪物便會俯衝而下,而校門外聚集的遊行者,在它們眼中無異於一場豐盛的血肉筵席。
“他們是瘋了嗎!難道不知道頭頂上是什麼東西!?”況伯愚的聲音裡壓抑著怒火。
“他們一邊堅信我們是他們最堅實的後盾,一邊又揮舞著反對我們的旗幟。”
況龍津的語氣帶著一絲疲憊,“大多數人都是盲從的,輕易就會被煽動的言論與微小的利益所驅使,他們喪失了獨立思考的能力,隻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緒。恐怕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在做什麼。所謂烏合之眾,便是如此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況伯愚瞥見人群外圍有代表城市護衛隊的藍綠色燈光徒勞地閃動,“大哥,下令暴力驅逐吧!”
況龍津沒有立刻回答,他明白這個決定將引來怎樣的非議與風暴。
但是,如果不這麼做,隨著天空那個空洞的擴張,更龐大的怪物將會降臨,周圍密集的人群將會在瞬間被屠戮殆儘。
與其讓他們慘死於怪物之口,不如現在由自己來扮演這個惡人。
為了將傷亡降至最低,他願意背負所有的罵名。
況龍津終於點了點頭:“就這麼辦。”
命令被迅速傳達給前線的防暴警察。
本已在人群衝擊下節節後退的警員們,在接到命令的瞬間都流露出些許的訝異,但下一刻,他們便毫不遲疑地抽出了長棍與鎮暴槍。
麵對著眼前那些有恃無恐、叫囂不止的麵孔,他們短暫蓄力後,手中的長棍便重重地揮落。
“警察打人啦!”
“他們動手了!”
隊伍最前排的人開始誇張地慘叫起來,他們以為這樣的表演能讓警察的動作有所收斂,誰知,他們的叫喊聲越大,落下的警棍就越是沉重。
他們終於意識到,這一次,警察是動真格的了。
橡膠子彈帶著悶響從鎮暴槍的槍膛射出,這種子彈不會致命,卻能造成劇烈的痛感。
原本氣勢洶洶的遊行隊伍,前進的勢頭戛然而止,隨著防暴警察舉盾推進,人群開始不受控製地向後退卻。
五分鐘後,十字路口的中央被清空,早已等待多時的城市護衛隊車輛抓住機會,咆哮著衝了進來,救護車緊隨其後。
況龍津壓下心底那份莫名的不安,看著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從他麵前一個個衝進教學樓。
城市護衛隊的隊員向他聚攏過來,齊聲喊道:“前輩!”
“留下兩隊在校門口,壓製天上的東西,優先配置有遠程攻擊手段的隊員。”況龍津下達指令,“其餘人,跟我進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