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淺冷眼旁觀,暗歎這女子果然深諳如何撩動男人心腸。
這般含淚欲泣、柔弱無依的模樣,男人隻要不是石頭都會心軟。
薑耀傑最終把牙一咬:“五妹妹……我答應你!”
薑若燦卻一把拉住薑若淺,急道:“五妹妹!你與他私下達成了什麼協議?他觸犯家規事實,必須稟告父親和二叔父!”
薑若淺從椅子上站起身,拉住薑若燦的手往外走:“三哥我們先走了,你繼續快活你的。”
坐到馬車上,薑若燦仍氣鼓鼓地念叨:“五妹妹,那歌妓一看就是個不知廉恥的狐媚子!咱們在那兒,她連衣裳都不好好穿,白花花的皮肉露給誰看?由著她這樣纏著三哥哥,他還有什麼心思讀書!”
薑耀傑那副樣子,誰還指望他真能讀出什麼前程?
薑若淺望著薑若燦氣得泛紅的臉頰,隻淺淺一笑:“四姐姐不是想吃拔霞供?我們現在就去。”
薑若燦一怔:“現在就去?三哥哥……就不管了?”
薑若淺道:“三哥哥的事我自有安排。四姐姐隻要在這件事上聽我的,不但有拔霞供……”
她話頭一轉神秘道:“四姐姐不是喜歡模樣好的玉郎,待會兒我給你尋一位。”
薑若燦聲音頓時低了下來,眼中卻漾起好奇:“真的?長得能比陛下還好看嗎?”
“陛下是天子,怎麼能跟他比”,薑若淺輕笑,隨即又道,“不過嘛,絕不輸京中第一公子崔知許。”
薑若燦腦子一轉,突然嚴肅起來:“五妹妹,你說的該不會是男風館的人吧?那種地方你可不能去!”
薑若淺還真沒去過男風館。
她重生就在深宮,而未重生之前,她也隻知吃喝玩樂,男人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放心,不是那種地方。”她含笑安撫,“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到了酒樓,她們要了一處雅間。
薑若淺吩咐秋菊出去尋人。
菜剛上齊,秋菊便帶著一位抱琴的公子走了進來。
公子約莫十八九歲,一身洗的發白的青色錦袍,腰束玉帶,玉帶的玉質地很差,腰間懸一枚繡工精致的荷包。
墨發用一根木簪高束,眉目清朗如山水,立在門前有些拘謹望來。
雖然穿的不好,卻通身透著清貴雅致之氣。
薑若淺道:“彆在那裡站著了,進來彈曲吧。”
公子緩步走入,安置好琴,低聲問:“姑娘想聽什麼曲?”
薑若淺轉頭問薑若燦:“由四姐姐做主吧。”
“公子隨意彈吧”,薑若燦笑著道。
公子略一定神,指尖輕撫,琴音漸起,清越如泉。
薑若淺湊近薑若燦,輕聲笑問:“還不錯吧?”
薑若燦滿意的點頭。
薑若淺前世嫁入崔家後,崔家家宴之時崔知許的表妹便是請的這位彈琴。
琴音入耳,已然隔世。
就在這時,薑若淺餘光忽然瞥見雕花門上映出一道頎長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