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央沒忍住,扭頭看過去時,隻見蘇糖正拿著軟尺給梅朵阿佳、阿爸還有小老四量尺寸。
量完之後,她還跟阿爸詢問了大哥的尺寸。
敢情並不是光給他一個人做衣服,全家都要做一件。
意識到自己不是唯一,降央氣的把手裡的木柄丟進了鍋裡,就連吃飯的時候都悶不做聲。
買縫紉機的票畢竟是大哥給的,想到大哥在部隊穿白襯衣比較多,蘇糖就連夜給他做了件白襯衣。
此時徹夜加班的人還有遠在魯地的蘇酥。
自打那個高大帥氣的男人說自己認錯了人後,她就被人從辦公室裡攆回去當護工了。
整天有接不完的尿,擦不完的屎,還時不時的被那些神經不正常的人扇耳光。
她賺的哪裡是工資啊,明明是精神損失費。
回到家,等待她的還有臟了的鍋碗瓢盆,還有堆積成山的臟衣服臭襪子。
哪怕乾的慢了一點,都要被後媽打罵,甚至還諷刺她小姐身子丫鬟命,彆整天白日做夢。
蘇酥都要哭了,不過一想到遠在康巴的蘇糖此時正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頓時心裡也沒那麼苦了。
小老四馬上就要出事了,蘇糖很快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還有,她之前寄到康巴小村寨的舉報信也應該到了。
就讓她給蘇糖這水深火熱的日子再澆點油吧。
蘇糖給大哥做好衣服後,第二天一大早就讓降央托人送過去。
降央憤怒的盯著她:“我的短襯呢?”
蘇糖有些心虛道:“票是大哥給的,當然要先給大哥做一件,再說了咱們朝夕相處,我隨時都能給你做啊。”
在降央看來,她這是把自己當成更親近的自己人才安排在了後麵。
他的火氣瞬間就消散了:“算你識趣。”
村寨裡有人定期去部隊做零工,降央就把衣服給了村民,讓他給丹增捎過去。
丹增拿到衣服的時候還有些意外,小繼妹的手藝是真不錯,而且穿在身上很合身。
隻不過他在部隊穿不著,就放進了衣櫃裡。
跟老鄉寒暄了幾句,丹增就提議虎子把東西直接交給老鄉就可以了。
虎子卻梗著脖子:“那不行,這是派出所交給我的任務,讓我親自把東西送到人家手裡,我得說到做到。”
更重要的是,他有些好奇,聽那群公安的意思,對方可是幫了大忙。
他很好奇這樣厲害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
丹增正想問清楚派出所交代的具體任務時,虎子聽說老鄉要走,連忙拿了車鑰匙,送老鄉一起回村。
牧場那邊隻剩下收尾工作了,降央一個人就去就夠了。
蘇糖在他不厭其煩的催促中,告訴他晌午差不多就能把他的短襯做好。
降央壓下心頭的歡喜:“那我晌午回來試試,要不合身,我得脫了重新讓你量。”
一想到他光著上身的畫麵,蘇糖頓時耳根發紅,把他往門外推搡:“趕緊走吧,你以為我辦事跟你一樣不靠譜。”
隻是到了晌午,降央並沒有回來。
小德莫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阿爸,二哥跟人打起來了。”
帕拉頓時惱道:“這小子又惹是生非!”
“阿爸,是村長的西裡(兒子)們一起打二哥,他們命令二哥要麼讓出牧場,要麼把蘇糖阿吉嫁給他們。”
帕拉頓時慌了神,整個村寨就屬村長的兒子最多,而且各個彪悍。
關於降央承包牧場跟村長那幾個兒子起衝突的傳言,他也有聽過。
可是自己沒有兄弟,就這麼去的話隻有挨揍的份,偏偏大兒子、三兒子又不在家。
他得多找幾個幫手去才行。
帕拉立馬去找鄰居幫忙。
蘇糖聽說後,二話不說抱著德莫一起上了馬:“德莫,帶我去找你二哥。”
倒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打她的主意。
此時虎子從老鄉口裡得知了團長家的具體位置。
他打開了信封上交代的地址,頓時搓了搓眼。
嗯?那位見義勇為的女孩子竟然住在團長家,真是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