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走後,蘇糖才想起那份舉報信的事情。
蘇酥咬了她一口,她當然要狠狠的吆回去了。
不就是寫信嗎?誰不會呢。
隻是她寫的可不是一封舉報信。
這對某人來說是救命稻草,但對蘇酥來說,則是落水之人纏住脖頸的水草。
沒有空間的幫助,蘇酥跟著好吃懶做的阿爸在後媽那裡討生活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她得來個雪上加霜。
蘇糖去鎮上接德莫放學的時候,順道把這封信投進了鎮上的郵局。
但願妹妹喜歡這份驚喜。
此時還未預料到大麻煩即將降臨的蘇酥,正蹲在外麵的過道裡吭哧吭哧的刷繼母一家的臭鞋。
白天她要為那群癡呆老太太老爺子擦屎接尿,晚上回來還要伺候一大家子。
不僅要做飯,還要收拾家務,洗衣拖地。
這都到半夜了,繼母竟然給她端了一盆子臭鞋,讓她刷乾淨才能睡下。
一整天她就跟個拉磨的驢一樣,一刻也不能停歇。
不,她還不如拉磨的驢。
驢還能吃飽,而她整天吃全家人的剩飯,還要被繼母罵廢物,就連兩個繼弟都罵她賠錢貨。
明明自己的工資都被她領走了,拿來貼補倆繼弟了。
為什麼還換不來一家人的真心?
蘇酥的眼淚砸在了繼弟的臭球鞋上。
繼母出來監工時,恰好看到她正在哭,頓時罵道:“哭哭哭,就知道哭,把家裡的好運都哭散了,你要真覺得委屈就滾蛋啊,少在老娘麵前礙眼!”
何美麗罵了大半天,屋裡的蘇國強一聲不吭。
等她罵的嗓子乾了,這才回屋。
蘇酥看著滿滿一盆子的臭球鞋發呆。
怎麼會這樣啊。
她記得前世姐姐在信裡告訴她跟阿媽,自己在繼母家生活的很好,繼母把她當親閨女疼愛,一點家務活都舍不得讓她乾啊。
怎麼輪到自己這裡,就把她當驢使了。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蘇酥想了大半天,得出了一個結論。
家裡的情況一定是從阿爸開始做生意起色的。
何美麗無底線的欺負她,還不是因為阿爸撐不起來。
阿爸要是腰包鼓了,腰杆不就硬了,到時候自己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繼母還會欺負她嗎?
當務之急她得提醒阿爸去做生意,把命運的齒輪轉起來。
蘇酥這麼想著,頓時就有了刷鞋的力氣。
對了,還有姐姐那邊。
當地村委應該收到了她那封舉報信,知道姐姐什麼出身了,自然四鄰五舍都把她當成臭石頭。
掐指一算,繼父家那個病怏怏的小老四也該出事了。
到時候姐姐就會成為罪魁禍首,眾矢之的。
到時候她在繼父家的日子根本不好過。
被排擠久了,隻能像她當初那樣,隨便找個人嫁了,結果日子更苦了,還一窩接著一窩的生。
一想到蘇糖現在過的苦日子,蘇酥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