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那個扳指即將觸碰到蘇糖的手指時,丹增最終收回了手指。
之前他已經送給蘇糖一條金項鏈了。
因為這是見麵禮,而且梅朵跟她一人一條,才勉強收下。
如果這個時候再給她一個成色極好的綠鬆石扳指,她一定會心生警惕。
那麼他這些天來小心翼翼建立起來的信任跟好感,都會瞬間崩塌。
從村寨到曲都集散市場,騎馬大概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
降央帶著一身的火氣,用一個小時就趕到了。
丹增則‘磨磨蹭蹭’用了兩個半小時。
兩人抵達約定地點時,降央已經等的失去了耐心。
看到丹增扶著蘇糖的腰,將她小心翼翼的抱下來時,他更惱火了:“阿布,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見蘇糖下馬後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降央故意衝著她嚷嚷道:“蘇糖,路上磨蹭什麼呢,要再不來,市場上的小馬駒都要生了!”
蘇糖白了他一眼:“我是來找金珠的,又不是衝著你來的。”
好吧,他承認自己隻是跟她找個話柄,讓她理自己罷了。
看到她朝著自己翻白眼,降央反而很高興。
畢竟,她對大哥可沒翻過白眼,還翻的這麼好看。
這是不是說明自己在她心中是特彆的存在。
降央開心的拉起她的手:“走,咱們去買牲畜。”
蘇糖又白了他一眼:“你怎麼一會兒惱一會兒笑的,這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降央更加用力的握緊她的手指,壓低了聲音,有些傲嬌又有些委屈:“誰讓你之前不理我的,不過隻要你理我,我就高興,哪怕隻是對我發脾氣。”
蘇糖的耳垂微微發熱:“我看你就是有病。”
丹增拴好馬後,扭頭就看到弟弟已經攥起了蘇糖的手腕,頓時沉聲道:“降央,蘇糖是女孩子,注意分寸。”
降央心情極好,懶得跟大哥計較:“阿布,蘇糖跟我說,牽手是漢人之間表示友好的方式。”
蘇糖翻了個大白眼,她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丹增笑著看向蘇糖:“小糖,是這樣嗎?”
丹增跟降央雖然都是帥哥,但帥的各有味道。
降央屬於那種雌雄莫辨的美,可以用漂亮來形容。
丹增的五官更顯立體深邃,而且帶著一絲上位者的成熟與威嚴。
所以這張建模臉笑起來時,讓蘇糖晃了眼,迷迷瞪瞪的點了點頭:“阿……阿布,是這樣。”
“喔,這樣啊,那我不能做一個不友好的人。”
丹增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牽起了蘇糖的另一隻手。
跟降央的魯莽不一樣,他握的很溫柔,似是握著的是一塊價值連城寶玉。
降央:“……”
大哥怎麼能當真呢,他不是學過漢族文化嗎,難道看不出自己是胡謅的?
蘇糖:“……”
她怎麼覺得自己左邊是隻狐狸,右邊是隻狼啊,而且還是收起尾巴的大灰狼。
隻是丹增笑的溫和有禮,又讓她覺得一切都隻是自己的錯覺。
可是……可是……集市上的人都看了過來,顯然已經誤會了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
有好多大姑娘小媳婦都一臉羞怯與羨慕。
門口正在喂馬的女人打趣道:“小姑娘,好福氣吆,兩個給波(丈夫)都這麼帥氣,晚上睡覺都得笑醒喔。”
旁邊的大嬸也附和道:“哎吆,哪睡得著喔,根本沒時間吹滅酥油燈。”
蘇糖紅著臉解釋:“阿佳,不是的,他們隻是我的阿布。”
可無論她怎麼解釋旁人根本不信。
她也懶得解釋了。
隻能被迫接受眾人投過來的,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這裡是康巴地區最大的牲畜買賣市場,成千上萬頭犛牛擠在一起,如同深褐色的浪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