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綿羊則如同一團團蓬鬆的雲朵，隨著牧民揚起的鞭子發出咩咩咩的叫聲。
緊挨著羊群的則是藏馬、藏驢、藏豬，叫聲此起彼伏，混雜在一起的味道也有些刺鼻。
買主跟賣主討價還價的聲音烏泱泱的，快要把人的耳膜衝破了。
還有嗅到商機的商販，在一旁支起了鍋灶，做起了賣酥油果子、酥油茶的生意。
蘇糖已經習慣了在康巴的生活，甚至喜歡上了這種煙火氣。
降央跟她說著自己的計劃：“你沒來的時候我都打聽好了，一隻牛犢子大概180，羊羔子大概60，豬崽子是80，我手裡還剩下四千塊，到時候就各買10隻，剩下的錢用來做其他開支。”
另外，等貸款下來，他先把蘇糖的錢還了，剩下的全拿來添置牲畜。
他要做牧場上最大的承包戶，將來賺好多錢，給蘇糖蓋新房子，給她買漂亮衣服，漂亮首飾。
總之，彆人有的，蘇糖一定要有。
聽著降央跟她絮叨的時候，還用手指撓她的掌心。
蘇糖瞪了他一眼：“你自己拿主意就好啊。”
那不行，她以後可是牧場的女主人，當然要她拿主意了。
“阿爸說你是有福氣的人，添牲畜可是大事，你得給我拿主意。”
“我又不會挑牲畜。”
“挑個活物都不會，笨死算了。”
“……”
丹增卻道：“沒關係，小糖，阿布教你。”
降央硬是把蘇糖拉了過去。
蘇糖有些無語了，嫌棄她笨，還硬要她拿主意。
這人怎麼這麼擰巴。
降央屁顛顛的去跟賣主討價還價。
丹增則站在一旁悉心教導：“小糖，挑牛犢子一看它的精氣神，像那種眼睛亮不怕人的，就說明不怯生，好養活。”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犛牛犢子的脊梁上：“二摸脊梁，硬邦邦不鬆垮的，將來長得才壯實。”
蘇糖的手落在牛犢光滑的皮毛上，手背上傳來的則是丹增掌心裡的溫度，由於長期訓練，他一手的繭子，壓著她的小手，又熱又癢。
她下意識的把手抽了出來。
丹增適時的將手搭在了身後，繼續跟她說道：“三聽，耳朵靈的，一叫就動，耳朵耷拉著沒反應的，可能體弱多病。”
“其他的牲畜也基本沿用這三條，隻是要懂得變通。”
蘇糖擦了擦手心裡的汗，點了點頭。
降央已經跟賣主談好了價格，興衝衝的走過來：“挑好了沒？”
“沒呢。”
“那一塊挑。”
有了降央的加入，小牛犢、小羊羔、小豬仔一會兒就挑好了。
降央拉著蘇糖一起去付錢：“你跟我一起去，賣家的女兒就在內地讀書，聽說你是內地來的，就想見見你，到時候你幫我再殺殺價。”
蘇糖隻想快點見到金珠，根本不想跟他一起去。
丹增看出了她的心思，正想阻止時，幾個發小走了上來，拉著他開心的聊了起來。
降央拽著蘇糖穿過牲畜群，繞過幾個高高的草垛。
他忽然轉身，把蘇糖壓在了草垛上。
蘇糖有些氣惱：“你乾嘛？”
降央氣息微喘：“一大早你還沒給我一個好臉。”
“那你給我了？”
“嗯，現在給你行不行？”
沒等蘇糖說什麼，他已經堵住了她的嘴，順勢將羊毛氈蓋過兩人的頭頂。
丹增匆匆的跟發小結束了聊天，追了上來。
儘管周圍滿是牲畜的聲音，但他在偵查連待過，耳力極好，還是聽到了細碎的，曖昧的聲音。
丹增繞過草垛循著聲音望過去，頓時眯了眯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