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人的對峙,他就猜到了剛才發生了什麼。
被丹增這麼一喊,蘇糖也冷靜了下來,頓時將武器收起,抱起了昏死過去的德莫。
格絨這人外強中乾,在蘇糖拿武器再次對準他時,已經兩眼一翻,昏死過去了。
丹增躬身走了過去,抬手摸了摸德莫的鼻息。
確定小老四隻是昏死過去後,頓時鬆了口氣。
他又打量了一下蘇糖,確定她並沒有受到傷害,全身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
隻是她的手背濺上了血。
丹增什麼都沒讓她說,抬手幫她將手麵上的血擦乾淨。
“把武器藏好,我會處理好一切,你先帶德莫回家。”
“阿布,我要報警!”
丹增直視著她的眼眸:“小糖,隻要你想清楚,阿布會支持你的任何決定。”
丹增打小就生活在寨子裡,知道寨子裡的女人想要平安活下來有多不容易。
她們承受的苛責也更多,一丁點的風言風語都可能壓垮她們的身子。
其實隻要蘇糖選擇另一種解決方式,他也不介意違背自己的原則。
大不了脫掉身上的衣服,跟她一起在草原上放牛羊。
“小糖,我知道不是你的錯,而且你爭取到的光也會照在彆人的身上,雖然過程有些艱辛,不過阿布會一直陪著你。”
蘇糖的眼眶有些酸澀。
就算她什麼都不說,丹增好像已經洞察了她的心思,義無反顧的站在她這一邊。
丹增是康巴本地人,更熟知這裡的民風與規則,會處理的比她好。
蘇糖頓時點了點頭。
斜坡有些陡,又下著大雨,考慮到蘇糖一個人抱著孩子也不好上去,丹增把兩人送了上去。
“小糖,回去換身衣服、喝口薑湯驅驅寒,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
大雨暈染了丹增深邃的眉眼,那雙沉鬱冷厲的眼眸像是一團濃的化不開的墨。
“好,那我先帶德莫回家了,麻煩阿布了。”
“小糖,我們是一體的,不必對我這麼生分。”
他低頭在蘇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我很慶幸自己來的及時。”
這一次,他沒有錯過。
終於搶在降央之前趕到了蘇糖的身邊。
夜雨微涼,但丹增的唇裹挾著滾燙落在蘇糖的額頭上,令她的身子微微一顫。
“阿布,自己小心。”
丟下這句話,蘇糖把德莫放在馬背上,給他裹好雄瓦,牽著小馬一起離開。
目送著蘇糖離開後,丹增立刻返回洞中。
他要毀掉所有對蘇糖不利的證據。
看著地上像死豬一樣的格絨,丹增狠狠的踹了幾腳。
而後徒手把嵌入格絨體內的子彈摳了出來。
格絨在疼痛中即將蘇醒時,迎頭被丹增砸了一拳,人也徹底昏死過去。
不遠處傳來了藏狼召喚同伴的聲音。
作為高原上適應能力極強的掠食者,就算是暴雨天氣也阻止不了它們捕獵的覓食的腳步。
甚至依靠敏感的嗅覺,成了它們捕獵的優勢。
丹增頓時扒下格絨帶血的褲子,撕爛後,零零散散的丟在了洞外。
果然如丹增所料,降央很快趕了過來。
他看到蘇糖身上沒披雄瓦,頓時解開身上的雄瓦,披在了她的身上。
一手牽過韁繩,一手攥住了她的手指。
意識到她的手又冰又涼時,降央頓時握在掌心裡幫她搓著。
德莫昏迷在馬背上,蘇糖的身子有些抖,降央心裡隻敲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兒。
他又瞥見蘇糖衣角上暈染的血跡,心裡猜測到了什麼,頓時咬了咬牙:“怕什麼,你就算殺了人,大不了我去給你頂著。”
當務之急得問出那人在哪兒,他得回家拿鐵鍁挖坑。
蘇糖淋成了這樣,怕是要感冒的,得趕緊讓她回家換衣服暖身子。
天大的事兒也得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