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蘇糖好像又回到了前世的那場火災現場。
嘴巴被堵住了,叫也叫不出聲。
脖頸像是被勒得死死的。
肺裡的空氣似是被抽乾,無法呼吸。
火焰炙烤著她的身體,但昏沉的睡意卻無法喚醒她的意識。
蘇糖下意識的皺起了眉,淚水打濕了眼瞼。
降央感受到了冰冰的涼意。
將唇湊上去,一點一點的吻乾淨。
看樣子是做噩夢了。
算了,這次就放過她吧,下次再連本加利。
不過到底是什麼噩夢讓她這麼痛苦。
降央就見不得蘇糖難受,哪怕是做夢也不行。
她這一哭,自己的整顆心都像是被鐵絲勒住一樣,渾身都難受。
他抬手幫蘇糖將皺起的眉心撫平,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親了又親。
以後誰要敢欺負蘇糖,他就跟誰拚命。
“蘇糖,敏貢拉卡色德(晚安)。”
有他守著蘇糖,任何鬼魅魍魎也不要入她的夢。
憋了一晚上的火,降央一大早就從床上爬起來,走出氈房吭哧吭哧的擠牛奶。
他琢磨著蘇糖昨晚之所以睡得早,一是挖蟲草累著了,二是麵條吃多了暈碳了。
所以今天他什麼都不讓蘇糖做,一日三餐也不做任何麵食。
反正今晚他要給蘇糖暖被窩的。
漢人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好飯不怕晚。
一想到這裡,降央乾起活來更有勁了,恨不得一口氣擠十桶牛奶。
正當他高興的哼起小曲時,丹增騎著馬來了。
背後還馱著什麼東西,看樣子又來給蘇糖送物資了。
降央立刻擦了擦手,挺直了腰背。
眼神冷冷的盯著丹增,整個人呈防禦姿態。
似乎有人敢靠近他的領地,就會張嘴咬下去。
“你來做什麼,蘇糖在我這裡好得很。”
降央用汗巾擦了擦胸膛,似是有意無意的炫耀胸口的那幾道抓痕。
抓痕確實是蘇糖留下的,隻不過是她在做噩夢的時候抓的。
眼下這幾道抓痕變成了降央的‘功勳章’,眉眼得意的朝著丹增挑著。
丹增垂眸掃了一眼,表情淡淡,而後翻身下馬,轉身把德莫從馬背上抱了下來。
降央頓時皺起了眉。
不是物資啊,原來是小老四。
這家夥來乾嘛啊。
德莫一落地就屁顛顛的朝著氈房裡跑:“阿吉,我都要想死你啦!”
降央想去攔時,小家夥已經溜了進去。
他有些惱怒的瞪著丹增:“你故意的?”
丹增淡淡道:“德莫一直鬨著要見蘇糖,這不正好趕上周末,就帶他過來看看。”
降央氣的胸口起伏。
鬼才相信他這套說辭。
明明就是讓小老四來壞他好事的。
丹增想要掀開門簾時,卻被降央擋在了門前。
“人你已經送到了,趕緊走!”
丹增眯了眯眼眸:“降央,連阿布都不叫了嗎?”
“嗬,也不好好想想自個到底乾了什麼事兒!”
丹增幫他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發絲:“降央,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兄弟,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但在同一個屋簷下,那就是休戚相關的命運。”
他這是變相的承認了自己對蘇糖的心思?
降央更惱了:“我沒有你這樣的阿布!”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還搶他碗裡的飯,狗屁的兄弟。
丹增淡淡道:“我跟蘇糖說幾句話就走,她知道了這件事情一定很開心。”
降央本想阻攔,但是聽到這件事情會讓蘇糖開心,頓時錯開了身子,但語氣依舊不善。
“說完了就走,彆在這裡唧唧歪歪的!”
此時蘇糖還沒起來,德莫掀開她的被窩就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