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佳人喋血幾行淚_新玉簫英雄傳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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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佳人喋血幾行淚(1 / 2)

陳元贄訝然道:“我上台又不是為了比武。”

顧大嫂道:“上台便是比武。陳公子想來就來,想去就去,如此傲視闊步,莫非看不起我古月山莊,看不起台下的眾英雄?”

陳元贄連忙大搖其手,道:“不是,不是。我什麼武功也不會……”

顧大嫂道:“按規矩,有人自行下台,便是自認輸了。適才紅薔姑娘力敗八位高手,公子隻憑三寸不爛之舌,逼她自行下台,以智取不以力勝,排名當在紅薔姑娘之上。若老身數三聲仍無人上台挑戰,公子成了‘玉簫英雄’,才可以下台。”

陳元贄自幼喜文厭武,隻是難違父母之命,學的也隻是太極拳中的根基功夫,可謂有等於無。一聽自己的排名在蘇姑娘之上,必有許多人來挑戰,一時惶恐四顧,不知所措。

不久便見有人上台。那人手按腰刀,唇上一撮仁丹胡子,神情驕橫。少衝認出他是藤原武藏,又驚又喜。驚的是他也來打榜,喜的是可沒法向他打聽美黛子的下落。

藤原一上台便抽出東洋刀,直上直下的砍向陳元贄。陳元贄見他招勢古怪,忙道:“我不會武功,算我輸了便是。”腳下欲溜。這話在藤原聽來卻大覺羞辱,那容他離去,舞刀擋住他去路。

台下有人叫道:“喂,他是東洋鬼子,打敗他呀!”“不要讓東洋武士上了咱‘玉簫英雄榜’。”

陳元贄聽說對手是倭人,心生同仇敵愾之意,可自己偏偏不會多少武功,失悔平日沒練幾招,隻得一味躲閃,左支右絀,甚是狼狽。陳太雷將劍擲上台去,叫道:“贄兒,用劍,不要怕他!”陳元贄剛要接劍,卻被藤原用刀打落在地,陳元贄一個撲身滾地,已將劍拾起,雙手握柄,迅即朝後斜砍。藤原斜步閃身,微一怔道:“你的刀法,劍法的不是!”

東洋武家派彆林立,門戶森嚴,非但固守招勢,而且固守兵器用法,不加變通,藤原見他用的是劍,招勢上卻似用刀,是故驚奇。陳元贄見敵人稍停,立忙爬起身來一陣狂砍亂劈,藤原更加驚奇,他還在日本之時便精研中國武術,有名的刀法、劍法無不了然於心,卻看不出陳元贄使的是何門何派的刀法,也就無法破解,隻得連連閃避,想看清他的路數。

陳元贄腦中一片混亂,到後來連敵人所處的方位也不知道,還在望空砍劈。藤原在旁看了一會兒,忽然明白他根本就不會武功,嘿嘿冷笑幾聲,揮舞武士刀,朝他疾攻而上。藤原刀勢淩厲,剛猛沉雄,使得越來越快。陳元贄揮劍與抗,身上刀傷越來越多,血染襟袍。但他毫不懼怯,反而越戰越勇。

少衝剛才聽陳元贄出言不凡,已生好感,後來看出他不會多少武功,暗自焦急。朱華鳳道:“這位陳公子再打下去,怕是要命喪倭人刀下。咱們須得幫他一幫。”少衝略一沉吟,已有主意,當下氣運丹田,朗聲念道:“太極無始也無終,立如鐘來行如風……”念的是太極拳的總訣。

朱華鳳已知少衝用意,便故意問道:“這首歌訣當何解?”

少衝娓娓道來,說的大聲,故意讓台上的陳元贄聽到。料想藤原未能入門,聽了一時也想不明白。

陳元贄一聽靖朱兩人對答,腦中靈光閃現,一招雲手使出,借藤原攻來之勢,在他肋下一托,將他推了個趔趄。一招得手,不禁心喜,太極拳招勢源源不斷發出。

陳太雷見少衝能說出本門武功秘要,先是一驚,後明白他是幫自己兒子,轉怒為喜,心想這太極拳秘要傳出去並不打緊,倒是愛子性命及中原武功的聲譽至關重要。當下聽少衝所言未能儘道拳理,開口說道:“靖少俠武功廣博,陳某佩服,鬥膽考你一下,太極拳要旨是什麼?”

少衝一躬掃地,道:“晚輩班門弄斧,教前輩見笑了。太極拳十六字要旨是‘陰陽開合,快慢相間,虛實轉換,剛柔並濟’。不知晚輩說的對否?”

陳太雷含笑道:“一字不差。”一瞥眼見兒子元贄使了一招“雲手”,險些為藤原砍去左手,怵然心驚,言道:“似剛才倭人那招刀勢縱橫,無處借勢,少俠當以何法拆解?”

少衝道:“當以‘亂環訣’的纏絲勁纏對手雙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有時朱華鳳、石康也插上幾句,都切中肯綮。陳元贄人本天資聰穎,對此大敵,絲毫不敢玩忽,一加指點,漸入佳境,起初尚嫌呆滯,到後來越使越流暢自如。藤原卻漸覺雙手吃力,好幾次收勢不穩,為陳元贄拳擊中,所幸陳元贄拳力甚弱,也不致受傷。隻是眼見對手猛然變強,心中大不服氣,不禁浮躁起來。他越是如此,越是陷入太極拳大圈、小圈、平圈、斜圈之中不能自拔。似乎有股極大的力纏在自己身上,縛手束腳,難以伸展。有時一刀砍出,卻全無著力之處,方位也非預料之中,便如水中揮刀一般。

藤原的刀法走的是剛猛狠辣的路子,恰為太極功法所克製,他雖聞太極拳之名,卻從未實戰領教,加之藐視陳元贄在先,心浮氣燥在後,饒他武功奇高,所使勁道全都多倍加諸己身。至身心俱疲之時,隻須陳元贄輕輕一指便把他戳倒。台下彩聲雷動,陳太雷更是臉上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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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萬念俱灰,身敗即是名裂,不久之後此事傳諸故國,會怎麼看自己這個“大日本國第一武士”?自己有何顏麵見同僚?有何顏麵見首領?於是坐地,奮起最後一絲勁力,刀尖自腹插入。

台下一陣驚呼,一青一黑兩名少女躍上台欲待救阻,見他已然氣絕,兀自盤坐不動,便將他屍體抬下。少衝本以為會有大批東洋武士出來為藤原複仇,但好一會兒連給他收屍的人也沒有。

陳元贄見一個活生生的人因己而死,大覺傷感,呆了一會兒,突然跳下軒轅台。群雄又是“啊”的叫出來。陳太雷氣得跺腳,但事已至此,隻有上前拉著兒子道:“元贄,你咋啦?”

陳元贄淒然道:“練武不就是為了殺人麼?我……我殺了人啦!”

陳太雷道:“那不是你的錯……”言未畢,忽人影一晃,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已見少衝抓住陳元贄旁邊一人,說道:“你乾麼?……咦,你是田川武介。”

少衝後半句說得小聲,以免惹人注意。群雄隻留心台上,誰也無暇多看他一眼。

陳太雷驀地明白,此人必定與那東洋人複仇,欲加害元贄,幸為靖少俠發現。他抓住田川武介衣襟,便想一拳斃了他。半道中伸過一手攔住,有人低聲道:“陳掌門、駱少俠,兩位誤會了。”

少衝見說話那人遮遮掩掩,似生怕為人認出。正是桃花塢遇過的海盜盜酋鄭芝龍。說道:“是鄭大……鄭大哥。”他本想稱“鄭大王”,卻改了口。

鄭芝龍道:“田川君一番好意,他想提醒陳掌門的少君,櫻花神社決放不過令郎,叫令郎多加小心。”

田川武介不住點頭,一臉的真誠。

陳太雷一聽“櫻花神社”四字,臉色大變,顫聲道:“莫非那東洋人是……櫻……的人麼?”

鄭芝龍道:“是櫻花神社的頭領。”

一句話嚇得陳太雷麵如土色。他曾聽江湖同道說過:櫻花神社是東洋人在中土的據點,組織嚴密,詭異邪惡,東洋人本就不達目的永不罷休,要殺某人傾儘全力,即使犧牲萬人也在所不惜,而殺人的方法機變百出,防不甚防。如今攤上此事,何況死的又是社中要緊人物,如何不教他害怕?當下說道:“元贄,你從此隱姓埋名,藏身匿跡罷了。”

陳元贄見父親怕成這樣,反生逆反之心:“好漢做事好漢當,躲得一日,躲不過一世。櫻花神社便又怎地?我陳元贄偏偏不隱匿。”便道:“要躲也得去日本國。”他這麼隨口一說,陳太雷反而當了真,沉吟道:“所謂燈下黑,越是危險的地方反而越安全。事已至此,也隻好委屈你了,待風聲一過,我兒回來便是。”陳元贄心中好笑,轉念一想:“到海外玩耍一回,既可領略海外風情,還可避開父親的教鞭。”當下便不作聲。

田川武介道:“令郎到敝國避仇,在下可儘綿薄之力。”

陳太雷相信少衝的為人,見他未持異議,看來眼前這東洋人尚足深信。當下取下身上所有銀兩,給了陳元贄,眼眶一熱,老淚欲湧。向田川武介和鄭芝龍道:“犬子就托付給閣下了。陳某感激不儘!”鄭芝龍道:“在下雖非正人君子,但大丈夫言出必行,蒙陳掌門看得起,當竭儘全力,保護令郎周全。”

陳元贄拜彆父親。三人欲行。少衝忙道:“田川大哥,在下有一事相詢。”

田川武介一笑,道:“瞧我這記性,差些忘了。”說畢交給少衝一封書函,這才與鄭芝龍、陳元贄攜手下山。陳太雷直送到山口,望著兒子漸行漸遠的身影,禁不住老淚縱橫。

陳元贄這一去日本國,就再也沒有回來。他以太極拳為綱,東洋相撲、技擊等為目,創立柔道,成為柔道的鼻祖。鄭芝龍也娶了田川武介之女為妻,定居長崎。大明既亡,與其子鄭成功據守台灣。後降清室,為施琅處死。

嶽少衝走到僻靜處,見信封上一字不具,取出信瓤,隻見玉花版箋上著數行簪花小楷,認得是豐臣美黛的筆跡。心中一陣狂喜,便讀了下去。信中雲:

“少衝君見信如晤。妹東渡故國,平安無恙。倚門西望,往事如在昨昔。不意姑蘇一彆,頓成永訣。你我注定今生有緣無份。七夕良夜,倚欄數星,孤寂生心。何以人反不能鵲橋之一會耶?然則奈何?君攀龍附鳳,前程似錦,妹亦隨喜心慰。祝悉安。妹美黛子百拜謹緘。”後麵還有兩首詩,一首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夜起相思。’一首是:“誰道相逢少,年年渡愛河。雙星雙宿夜,為數亦無多。織女機中絲,絲絲引恨長。年年思戀意,永世不能忘。”

少衝看罷,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尤其是“君攀龍附鳳,前程似錦”一句,內中諷味甚濃。紙上淚痕點點可見,可想見她淚中濡墨拈毫的情景。少衝奔至山口,已不見鄭芝龍等人蹤影,唯餘石道蕭索,秋風瑟瑟。心中縱有千言萬語要向美黛子說,可追到鄭芝龍一行,又能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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