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佛門藏寶寶非寶_新玉簫英雄傳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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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佛門藏寶寶非寶(1 / 2)

南宮未成灰敗的臉上驟然泛起一絲光華,他展顏合十,聲音雖虛弱卻透著洞徹的明悟:“善哉!大師以無上願力、步步叩首,終是感通天地,叩開了天門。那門戶之後,必是此局最終的歸宿——娑婆世界!”

“娑婆世界?”南宮破劍眉微蹙,“那是什麼去處?”

“此乃佛家語,”南宮未成目光悠遠,仿佛已穿透重重石壁,“意指我佛如來所教化的三千大千世界。此界眾生,沉淪十惡,卻堪於忍受諸般苦惱而不肯出離,是為三惡五趣雜會之所。”他緩緩轉向那幽深的通道,續道,“若老衲所料不差,那關係天下氣運的傳國玉璽,定然就安置在這梵音洞最後一重玄關:娑婆世界之內。嗬嗬,普完洞主終究心存慈悲,未曾將我等徹底置於死地,仍留下這條需以願力方能開啟的朝天之路。倘若當初我們一味強闖硬攻,反而永世無通。”

當下,南宮破攙扶起虛脫的阿岐那,南宮未成也勉力支撐起身。正欲舉步,南宮未成忽又駐足,回望蜷縮在陰影裡的田爾耕,歎息道:“我佛慈悲,不舍任一眾生。將他……也帶走吧。”

南宮破心中一沉。他深知若讓田爾耕活著出去,南宮世家必將永無寧日。然而父命難違,他終究還是走到那失魂落魄的錦衣衛身旁。田爾耕兀自喃喃自語,對南宮破的呼喚半信半疑,眼神渙散,形同夢遊。

眾人循阿岐那來路,曆石階曲折上行,果然在儘頭見一道低矮石門,門扉半掩,內有幽光浮動,那縹緲梵音愈發清晰,似在召喚。南宮破當先探路,推開門,謹慎前行十數步,眼前豁然洞開,竟是踏入了一處極為開闊的圓形石室。

他舉燈四照,油燈光暈昏黃,僅能照亮身周丈許之地,再往外便是深沉的黑暗,仿佛能吞噬光線。南宮未成身懷少林羅漢功,目力超常,能於暗中視物,凝神望去,隱約見得石室正麵極遠處似有龐然巨物盤踞。

眾人緩步趨近,直至身前出現層層升高的台階,其上密密麻麻排滿青銅燭台,形製古拙,寂靜無聲。南宮破將手中油燈焰苗湊近正中一支巨燭,意圖借光。燈焰甫一觸及燭芯,那燭火先是微弱一閃,隨即猛地爆長,竄起尺餘高的火舌!更有無數熾白火星如金蛇狂舞,四散飛濺!

三人皆以為觸發了什麼厲害機關,雖早有戒備,但這變故實在猝不及防,火星已如急雨般濺落身上。然而預想中的痛楚並未到來,火星觸體即滅,隻餘一點微溫。更奇的是,濺落旁邊燭台的火星,竟一沾即著,點燃燈芯後,同樣爆射出更多火星,引燃更遠處的香燭。

如此星火燎原,連鎖反應,不過幾個呼吸之間,眾人眼前已是一片光海!四麵八方,上下左右,無數燈燭次第燃亮,煌煌赫赫,將整座石室照得如同白晝。驟然爆發的強光刺得三人雙目生疼,急忙後退數步,運功護住周身,凝神以待可能的凶險。

待心神稍定,方能細看這石室全貌。隻見正麵高處,一座巨大的蓮花寶座之上,端坐著一尊丈六金身如來法像。佛祖眼簾半垂,麵容慈悲而威嚴,正俯視著下方芸芸眾生。此刻萬千燭光映照其上,金身反射出萬道毫光,形成一輪輪炫目的光暈,莊嚴神聖,令人不敢逼視。佛像胸前開有一處佛龕,內供一尊人身鳥麵、姿態翩然的梵音鳥玉雕。那一直縈繞耳邊的空靈梵唱,此刻聽來,正是從此玉鳥口中悠悠傳出。

石室呈完美的圓拱之型,穹頂高遠,如蒼穹覆蓋。整個拱壁與穹頂之上,繪滿了絢麗輝煌的壁畫,色彩斑斕,燦若雲霞錦緞。細看之下,壁上繪有無數微小人物,他們相互踐踏,以背為梯,層層疊疊,向上攀爬。這些小人形貌各異,表情或嗔怒,或癡迷,或狂喜,或悲戚,大多呈現出一副爭先恐後、唯恐落後的掙紮之態,爬得高的將同類踩在腳下,爬得低的隻能淪為他人墊腳之石,構成一幅殘酷而真實的眾生浮世繪。

穹頂最高處,則繪有梵天起舞,濕婆執劍,神女飛天衣帶飄揚,青雲繚繞其間。畫工精湛絕倫,人物姿態靈動,仿佛下一刻便要破壁而出。

再看腳下地麵,竟也以彩石鑲嵌,刻畫著欲海波濤。隻見墨色浪潮翻湧不息,其中亦有無數微小人影在掙紮呼號,表情痛苦萬狀。凝神久視,這些地麵上的小人仿佛也活了過來,相互拉扯踐踏,甚至要攀附著觀者的腿腳爬將上來。

阿岐那目光掃過壁上攀爬的眾生,又瞥見腳下欲海的沉淪,心中方覺震撼,忽感那壁畫生出一股無可抗拒的吸力,天旋地轉之間,已將他心神徹底扯入另一個幻渺世界。

四周氤氳紫氣彌漫,縹緲似幻,不辨東西。忽見一天穹巨人踏破紫霧而來,身量之高,頂天立地,更不答話,攘臂揎拳,挾帶著風雷之勢便向阿岐那當頭砸下!

阿岐那驚駭中側身避過這開山裂石的一拳,正欲喝問對方為何無故出手,卻猛然發現,這巨人的麵容、衣著,竟與自己一般無二,唯是身形放大了數十倍!他又驚又怒,喝道:“你是何人?!”那巨人竟如空穀回聲,亦道:“你是何人?!”阿岐那氣急:“蠢驢!是我先問你,為何學我說話?!”那巨人也絲毫不讓,以同樣的語氣回敬:“蠢驢!是我先問你,為何學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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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岐那怒火攻心,不再多言,雨點般的拳頭已向巨人傾瀉而去,使的正是他浸淫多年的看家本領——三根本金剛拳。誰知那巨人不閃不避,竟以一模一樣的拳法迎擊!這熟極而流的招式在巨人手中施展出來,不僅更快更狠,力道更是剛猛無儔,重逾千鈞。阿岐那頓覺壓力如山,先前攻勢儘數被壓製,轉眼間隻剩下苦苦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片刻,阿岐那已被打得鼻青臉腫,筋骨欲裂,忙虛晃一招躍開,喘息道:“住手!你究竟是誰?何以如此戲耍於我?”

那巨人收拳而立,聲如洪鐘:“我即是你心中之魔王,時刻盤踞你心,你何必明知故問?”

阿岐那強忍劇痛,又道:“你的拳法……何以如此厲害?”

巨人冷笑:“皆因你心中之魔障忒重,我自然厲害!”話音未落,又揮拳攻來。阿岐那勁力遠不及對方,連賴以護身的般若盤陀功也難以凝聚,隻得仍以拳術勉強相抗,自然處處受製,傷痕累累。那巨人卻毫無罷手之意,口中更念念有詞:“真如自性是真佛,邪見三毒是魔王。邪迷之時魔在舍,正見之時佛在堂。性中邪見三毒生,即是魔王來住舍。正見自除三毒心,魔變成佛真無假……”

不知苦鬥了多久,阿岐那早已精疲力竭,氣血衰敗,終於軟癱在地,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已失去,隻得口中斷續呼救:“救……救命……”

那巨人俯視著他,聲調漠然如亙古寒冰:“心生,則種種魔生;心滅,則種種魔滅。能救你的,唯有你自己。除你之外,無人可救,亦無人能救。”

此言如暮鼓晨鐘,轟然撞入阿岐那瀕臨混沌的識海。刹那間,他回想起畢生過往,種種爭強好勝,行事偏激,原來皆因自己內心深處貪、嗔、癡三毒熾盛,好勝之心遠超常人,卻始終不自知、不約束,以致心魔日漸壯大,終至反噬自身。說來也奇,他這悔恨之念一起,那巨人拳上的力道竟隨之減弱一分;若他心生動搖,魔障複萌,那拳力便立刻複熾。此消彼長,循環不休,全係於他一心之轉念。

南宮未成甫一定神,便察覺壁上畫卷似有妖異——一股無形吸力如蛛網般纏繞心神。他急運少林羅漢功相抗,雙目緊閉,不敢再看。奈何那壁畫仿佛生有魔力,牽引著他的視線,終是忍不住又瞥了一眼。

這一瞥,竟如墜輪回。

恍惚間,但見自己身著玄黑袞冕,九龍盤繞,高坐於金漆雕龍禦座之上。下方丹墀跪伏文武百官,山呼萬歲之聲震徹殿宇。他明知是幻,卻甘願沉溺,隨口道了句:“眾卿平身。”聲音在空曠大殿中回蕩,帶著連他自己都陌生的威嚴。

朝會依禮而行,殿頭官高喝:“有事出班早奏,無事卷簾退朝!”話音未落,左班中閃出一位玉帶金魚的兵部尚書,俯伏階前,聲音顫抖:“臣連日接獲邊關八百裡加急,鎮邊總兵卜赤擁兵作亂,已建國號‘魏’,自稱……自稱大興皇帝!”

“什麼?”南宮未成拍案而起,龍袍袖口金線閃爍,“亂臣賊子,安敢如此!”他正要下旨調兵平叛,忽見殿外一名內侍連滾爬爬闖入,麵無人色:“啟奏陛下!反賊卜赤兵分四路,已……已攻破京師九門!皇城外圍儘是叛軍旗號!”

朝堂頓時炸開鍋。文臣武將或主死戰,或倡議和,爭吵不休。南宮未成血脈僨張,朗聲道:“我蒙古勇士,寧可站著死,決不跪著生!朕要親率禁軍,與卜賊決一死戰!”數位老臣當即撲跪在地,以頭搶地,血染丹墀,哭諫道:“陛下身係社稷,萬不可涉險!大勢已去,唯有……唯有結城下之盟啊!”

“朕是天子!”南宮未成勃然大怒,袞服上金龍似要騰空而起,“爾等竟敢抗旨?”

“陛下三思!”“請皇上收回成命!”哀求聲此起彼伏。

他憤然拂袖步下丹墀,幾位大臣竟膝行上前抱住龍腿,涕淚交加。正糾纏間,又聞急報:“叛軍已攻破午門!”喊殺聲由遠及近,清晰可聞。方才還苦苦勸諫的臣子中,竟有人轉身高呼:“迎立新主!”朝堂瞬間亂作一團。

南宮未成目眥欲裂,一拳將最近的反叛者打得顱裂而亡。鮮血濺上龍袍,更激起群臣驚恐:“暴君無道,天怒人怨!我等早該反了!”霎時間,無數刀斧手擁入大殿,鐵甲鏗鏘。當中一員大將金甲紅袍,正是卜赤,長劍遙指:“昏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朕待你恩重如山……”南宮未成聲音嘶啞。

卜赤縱聲狂笑:“皇位隻有一個!我不反你,如何君臨天下?”叛軍押上皇室親眷,刀光閃處,血濺玉階。他眼睜睜看見愛子破敗倒在血泊中,肝膽俱碎:“皇兒!是父皇害了你!”

“殺!”卜赤一聲令下,叛軍如潮水湧來。南宮未成徒手相搏,起初尚能仗著武功擊倒數人,奈何亂刀如林,漸漸力不從心。彌留之際,他恍惚想道:“若朕隻是尋常百姓……此刻該是含飴弄孫,安享天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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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念頭如電光石火,卻比任何刀劍更鋒利,直刺心扉。

田爾耕目光遊移,忽被壁上一幅地獄變相圖攫住心神——但見刀山火海、油鼎沸鑊,無數罪囚哀嚎掙紮,其狀慘烈驚心。他尚未來得及移開視線,便覺腳下一空,整個人直墜而下,耳邊風聲呼嘯,仿佛正落入萬丈深淵。

正驚恐萬狀之際,忽覺兩條冰冷手臂將他穩穩接住。定睛一看,左邊一個麵如黑炭,帽書“天下太平”;右邊一個臉似白紙,帽書“一見生財”。不是那勾魂索命的黑白無常又是誰?田爾耕頓時魂飛魄散,嘶聲狂呼:“有鬼!有鬼啊!”

黑無常陰惻惻道:“不錯,你已成了鬼。”

白無常甩著長舌接口:“人人都有這一遭,躲不過的。”

二鬼一左一右挾住他,不由分說往前行去。但見腳下奈何橋搖搖欲墜,橋下血河翻湧;望鄉台上鬼影幢幢,哭嚎不絕。前方一座城池隱在濃重黑霧中,哀泣之聲隨風飄來,令人毛骨悚然。

田爾耕顫聲問道:“這……這是何處?”

白無常冷笑:“枉死城三字寫得明明白白,你看不見麼?”

田爾耕雖雙腿發軟,仍強自挺胸喝道:“本官乃錦衣衛指揮使!上至閣老尚書,下至草民百姓,哪個不怕我三分?速速放我回去,否則調遣大軍,踏平你這鬼城!”

黑白無常相視怪笑,長舌顫動:“便是皇帝老兒到了此地,也要歸俺兄弟管轄。”

黑無常扯動勾魂索:“休與他囉嗦,大王還等著交差。”

田爾耕空有一身武功,被那勾魂索縛住,竟是半點施展不得。進了枉死城,但見陰風慘慘,無數罪囚披枷帶鎖,在刀山火海間哀嚎翻滾。牛頭馬麵持叉往來,夜叉惡鬼揮鞭叱罵,更有罪人被投入油鍋,慘叫聲撕心裂肺。

行至一處,忽見三鬼按倒一名官員,一鬼端來沸騰金汁,強行灌入其口。那官員口鼻冒煙,渾身抽搐,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黑無常道:“瞧見了?這便是貪官嚴嵩的下場。他生前貪得無厭,死後便罰他飲這熔金之水——貪了多少,便灌多少。”

田爾耕看得心膽俱裂,那點官威早拋到九霄雲外。

來到森羅殿上,隻見閻王端坐正中,麵如生鐵,目似銅鈴。判官手持生死簿,鬼曹各持刑具,皆怒目而視。

田爾耕雙膝一軟,“撲通”跪倒。

閻王聲如雷霆:“田爾耕,你可知罪?”

“知罪!知罪!”田爾耕連連叩首,“下官不該枉殺無辜,草菅人命……”

閻王微微頷首:“既肯伏法認罪,便給你一個自新之機。若許你轉世投胎,願做人,還是做畜?”

田爾耕急道:“自然做人!”

“好。”閻王沉聲道,“但須先償清此生業債。若現世無法清償,來世便要做牲畜償還。”隨即命鬼差提解冤主。不過片刻,殿上竟聚集二三百人,個個手持匕首——有被他屠戮的白蓮教徒,有遭他構陷致死的同僚劉僑,還有汪文言、萬燝、楊漣等忠良。眾人目眥欲裂,恨意滔天。

閻王道:“這些冤魂滯留地府,日夜哭訴,非要食你肉、寢你皮方可超生。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此乃天道。今日讓他們各刺一刀,宿債便算兩清。”

冤魂們排成長隊,依次上前。匕首刺入皮肉的劇痛讓田爾耕慘叫不止,有人邊刺邊罵:“田爾耕!你也有今日!”“報應!這都是報應!”更有憤恨難平者吐唾揮拳,被鬼差急忙攔下。

待到全身插滿匕首,再無下刀之處,執法鬼曹高聲叫停。剩餘數十冤魂舉匕哭喊:“我等冤屈未雪!”

閻王歎道:“田爾耕,你業債太重,現世難償。為平眾怒,判你來世為豬,任人宰割,以續業報。”

牛頭馬麵當即押他前往輪回門,奮力一推。天旋地轉間,忽聞人聲歡叫:“娘子快來看!老母豬下崽了!”

田爾耕睜眼望去,隻見自己躺在臭穢豬圈中,一個老農拍手慶賀,農婦眉開眼笑。又聽老農道:“這小豬崽喂到年關,能長三四百斤。宰了賣肉,今年能過個肥年了!”

田爾耕悲鳴不已,悔恨如潮水湧來——早知今日,當初掌生殺大權時,何不少造些殺孽?

不知何時,圓室中竟又多了一人,正是“關東神鷹”完顏洪光。

原來他趕到香樟林時,正撞見鏟平幫眾人守在梵音洞外。他心念電轉,料定嶽少衝等人已搶先入洞,生怕傳國玉璽被人奪去,當即命哈巴圖纏住薑公釣等人,自己獨闖梵音洞。恰逢嶽少衝與空乘破解機關,開啟“眾生之門”,他趁石門未閉之際悄然尾隨。

行至“觀心之牆”前,他隱在暗處,見空乘對嶽少衝鄭重叮囑:“足不止步,目不邪視。眼觀鼻,鼻問心,心空萬慮。”嶽少衝依言而行,隨空乘快步穿過通道,兩人身影竟如水紋般蕩漾消散。

完顏洪光正自驚疑,對麵石壁竟映出他自己的身影,栩栩如生。他暗叫一聲“有鬼”,猛然想起空乘所言,忙收攝心神,屏息靜慮。說來也奇,隻要心念一空,對麵人影便隨之消散;雜念稍起,那人影便再度浮現。他素日與密宗喇嘛談經論道,這息心靜慮的功夫倒也難他不倒。隻是前方虛實莫測,如此直闖過去,無異於以身犯險。然情勢緊迫,不容他多想,當即凝神定誌,快步穿過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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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定睛再看,已置身於一間宏偉的圓室之中。目光所及,南宮破、阿岐那、田爾耕皆在室內,另有一黑衣老僧,氣度沉凝,似是少林方丈同苦。遊目四顧,但見金身如來寶相莊嚴,萬點燭火煌煌輝映,四周壁畫瑰麗奇幻,一股正大莊嚴而又詭秘莫測的氣息撲麵而來。

他正為這景象所懾,忽覺壁上畫卷生出一股無形吸力,竟欲將他的心神扯入其中。完顏洪光急運玄功,收攝心神相抗。便在這時,他眼角餘光瞥見佛像腿上一物——一個紫檀錦盒,心中不由一喜。

豈料這一念生喜,立時天旋地轉!

周圍景象如水波般蕩漾幻化,待他回過神來,竟已置身於無邊瀚海中的一座荒島之上。鹹濕的海風撲麵,腳下是粗糙的砂石。

正驚疑間,草叢中忽地跳出幾個披麻跣足的野人,擁到他麵前嚷道:“島主!漢人在對岸烤炙番薯,香風陣陣飄來,兄弟們都饞得流涎水了!”

完顏洪光一怔:“什麼漢人?什麼番薯?”

眾野人不由分說,拉著他奔至岸邊,指著對麵喊道:“島主您看!”

放眼望去,數十丈外另有一座島嶼,方圓約十裡,比腳下這座大了數倍。島上草木豐茂,隱約可見牛羊成群。十餘名島民臨岸設灶,正在烤製食物,另有數人圍坐歌舞,歡聲笑語隨風飄來。

完顏洪光環顧自身所處的荒島,但見礁石嶙峋,土地貧瘠,不禁怒從心起:“同在一片藍天下,憑什麼漢人錦衣玉食,我等卻要披麻跣足,茹毛飲血?”

身旁一人低聲道:“島主,若能占了那座寶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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