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我的當兵夢,我想保家衛國的夢,都隨風而逝了。
臨行前的前幾天晚上,想起自己無法掌控的命運,每晚我都痛苦得睡不著,枕頭濕了一次又一次,但這種悲傷我卻無人可說。
每次聽到二妹均勻的呼吸聲,就會特彆羨慕她,羨慕她好像從來不知愁為何物。當然了,這是我們還沒有深入溝通過,還沒了解她以前的想法。)
尤其是想起之前學裁縫時,本來有百分之一的機會可以去當兵的,但被我錯過了。但是一想到,我那次昏死了過去的事情,又覺得無比慶幸,以我這樣的體魄,的確很難吃得了那份苦。
想起昏死過去時,在朦朦朧朧中聽到的那種音樂,多麼讓人安心讓人向往啊,這是在現實裡從來沒有聽過的音樂。
想起那盞老舊昏黃的電燈泡泛出的那抹微黃的黃光,端坐在供桌上,菩薩那慈祥的麵容。
又想起我上學時有人打菩薩,夢裡石頭菩薩的頭顱掉在地上以前,衝我落淚的場景。想起我的恩師,陳老師在我入學時,手把手的教我寫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說我身後有人在保護我吧,可他們又沒辦法幫我改變我的命運。說沒人保護我吧,我昏死時,看到的那個麵容又那麼真實,尤其是他那句“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那裡不該我去,那我又該去哪裡呢?
懂事的孩子,是不是都過得很苦啊?雖然,前一天晚上,我還哭得稀裡嘩啦的,隔天起床,我就又笑著安慰父母“沒事兒,不就是出去打工嗎?我又不是沒打過工,放心吧,我這麼勤快,老板肯定都喜歡我的。”
為了我坐火車,路上有吃的,在沒走以前,媽媽還專門帶我去街上買了東西,媽媽問我“愛吃啥?”
看著琳琅滿目的瓜果,最後我選了最便宜的說“香蕉”媽媽買了十塊錢的香蕉,就六七根而已,買完後又問我“還要吃啥?”
我搖了搖頭。
見我不說話,媽媽又拿起麵前紅紅的大李子問我“這個呢?”
想著之前,媽媽買水果時,彆人拿了一個給我嘗,我覺得很好吃,但我知道它貴,在2000年這麼窮的時節,它居然賣到4.5一斤,就因為攤販說家鄉沒有這樣的水果,水果是從外地進來的。
“不要了,我們回家吧。”說好了回家的,但是回家以前,我又忍不住,到賣碟子的攤位上轉了轉,想找找有沒有張衛健的新片子。
這個我夢中和他一起演過戲,最終卻沒在一起的人,是我的遺憾,也是我的精神支柱。翻來覆去,還真讓我找到了一部西遊記,媽媽問了攤主多少錢,攤位說“兩元”媽媽很快的給了錢,又問我“還要不要其它的?”
我本來情緒就不高,隻好搖了搖頭“還有兩天就要走了,拿多了也看不完。”
這個時候,攤主又在旁邊插了一句“五元可以租三盤碟子喔。”
然後迫於無奈,我又隻好隨意選了兩盤,沒想到拿回家果然不好看,但是爸爸媽媽覺得很好看。我卻覺得,隻有西遊記最好看,爸爸雖然不像二叔那樣,不喜歡張衛健演的戲,但也不會讓我一個人整天霸占著影碟機。
最後,我緊趕慢趕,每晚看到晚上十一點,也還是沒看完,因為爸爸媽媽說這版西遊記不好看。但是等其它兩部碟子看完以後,他們還是陪我看起了西遊記,雖然爸爸要求要從頭放,但我還是很開心,終於不用搶著背著他們看了,可以大大方方的和他們一起看。
要走的頭天下午,二娘煮了20個雞蛋讓我帶著路上吃,婆給了我20塊錢,雖然給的東西都不多,但當我含著淚說出“謝謝”二字時,卻是真心實意的。
隔天一早,我雖然滿腹怨言,最終也踏上了出門的旅途。爸爸答應我,他會和媽媽努力再生個孩子,聽了我不知是欣慰還是什麼情緒,隻淡淡的笑了一下。
我們一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經過何家橋馬路上麵坡上,那個森機時,我有心,想再去看看,卻已經沒了那個膽量,也就是這個時候,我們才突然發現,我家小黃,竟然跟了來。
一路上,無論媽媽怎麼嗬斥它,都不見它跑回家,一是因為我確實喜歡它,雖然它不愛我摸它的頭。二是我怕它搞掉,於是隻得對媽媽說“讓它跟著吧,這麼遠的路,它回去搞丟了咋辦呢?”
聽到我這樣說,媽媽隻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爸爸也沒說話。一時間我們三都陷入了沉默。
平時老遠的路,今天居然這麼快就到了,當開往回龍的班車來時,也是我們要分開的時候,這個時候,我卻突然耍起了小性子,堅持要媽媽送我去隆昌坐車才行。
媽媽無奈,最後還是和爸爸一起上了車,隻是臨上車以前,我回頭看了一下那條路,卻發現小黃,竟然衝著我流淚了。
喜歡生命的重建請大家收藏:()生命的重建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