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要放假的前幾天,這幾天我收到了老板娘給我的西服套裝,本來很開心的一件事,卻在我發現那個衣服兜裡有7.5元錢,而讓我再次陷入內疚當中。
為什麼我拿衣服的時候,不摸摸兜裡有沒有東西,為什麼我摸到兜裡有錢的時候,不第一時間拿給老板娘。
我想我一定當不了聖人了,甚至還離要成為一個聖人的標準越來越遠了。我該怎麼辦,這個時候的我,真的感覺陷入了絕境的感覺。
事過三天以後,當我想,再給老板娘吧,顯得我虛偽,不給她吧,又總覺得我好像盜竊了她人的財物一樣。
就這樣一日拖過一日,終於來到了要放假的前兩天,這兩天我很開心,因為我收到了很多舊衣服,舊毛衣舊鞋子,陳辰還把我一直很喜歡,看她穿著很漂亮的那雙皮鞋給了我。
要回家的頭一天晚上,我幾乎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心裡即有領了工資的不甘,又有了要回家的喜悅。我乾了四個多月,差幾天五個月,老板給了我一百塊錢,說多的就當是給我買吃的。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是有多可悲,有多可笑,和這幾個月自己的付出相比,老板娘給我的衣服裡邊有那幾塊錢算什麼。
可我真的能從此安心嗎?搖搖頭,不,我不知道,但我不允許自己再為這件事情而煩惱了,因為對工資不滿意的悲憤,已經超過了我內心的愧疚。
可他們呢,那些計件的員工,算賬算到晚上十一二點都還沒有算完,整個工期,我做的事情不比他們少,甚至比他們還要累得多,可我得到的工資,卻比他們少了十倍不止。爸爸啊,你真是把我當成廉價的童工了給賣了啊。為啥,要跟老板說好,二十塊錢一個月呢。
他們算完賬後,還出去買吃的買喝的,一個晚上,屋子裡不斷的有人在屋裡跑來跑去,進進出出和嘻嘻哈哈的說笑聲、打鬨聲傳來。
甚至有的人還有朋友來拜訪他們,很多人都不跟我一路走,他們都有朋友開車來接了。這個時候讓我想起,古語“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有點心酸有點難過,為啥我就沒有這樣的朋友呢,和他們比,我缺了什麼,對,我缺了自信,缺了一個同年人本該有的單純和樂觀。
聽著這些、想著這些,感受著陳辰她們睡得並不安穩,輾轉反側的動靜,我儘量的放低自己的呼吸,不想因為我而讓她們睡不著覺。一晚上我就像個瘋子傻子一樣,時而悲傷、時而開心,因為我終於可以逃出這個牢籠,回家見到爸爸媽媽了啊。
雖然離開這一個牢籠,爸爸還會跟我找另外一個牢籠,但我,終於可以回到我夢寐以求的家了呀。
隔天早上四點多的時候,好不容易迷糊了一會兒的我,也在聽到彆人起床的說話聲以後,早早的起了床。看著他們忙忙碌碌,就猶如我剛來這裡時,此刻我們彼此就像看陌生人一樣的看著對方,心裡有話,想說出一句祝福的話語都說不出口。
我心裡多少有點失落,可要讓我和其他女孩一樣,和他們嘻嘻哈哈的打鬨,我又確實做不到。因為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給過我臉色看過。能給他們一個微笑,已經是我最大的限度,我從小就是一個比較敏感、自卑、膽小、小氣的人,不是嗎?
好不容易等到早上六點多,我早早的就把我的包包收拾好,放在床鋪下麵的裁剪褲子的木板子上。
題外話“我們的裁工師傅,一般由老板擔任,尤其是,工人有解決不了的問題的時候,更需要他來解決,他來幫著裁剪。”
等到快七點,所有人都收拾好準備出發去坐車的時候,我的心終於止不住的慌張了起來“昨晚給他們發了工資,老板就出去了,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他有什麼事耽擱了呢?說好的,今天送我去火車站,老板不可能給忘了吧。”
等到早上七點多,就在我急得快要哭了的時候,老板終於回來了,他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東西收拾好了沒?準備走了。”
“收拾好了”我帶著哭腔道,生怕回不了家,之前有堅持的決心,倒不覺得日子有多難熬,但此時此刻的我,可是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待了。心臟砰砰砰的跳得就像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了一樣。
我看著老板像個無頭蒼蠅,這裡看一下哪裡瞅一眼,在知道他們都有人來接了以後,才放心的領著我下了樓。以前我們都是坐的三輪車,就拉我們兩個人,但這次因為回家過年,路上一個三輪車都看不到。
就在我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聽到一個很大聲音的女人道“到了,到了,就是那個車。”
這個時候我看了一眼,攔了很久都沒有攔到車的老板,老板也看了我一眼“你身上有零錢吧。”
摸了摸兜裡的四五塊錢,看到車身上寫的上車兩元,我點了點頭“有啊。”
“那你跟她們一起上車吧,我還有事,這是火車票給你,我就不送你去車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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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雖然心裡害怕,但看到老板去意已決,口袋裡的bb機又不停的響,我還是點點頭,接過票答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