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咳咳……其實,還是喜歡慶寧的……”
李令月沉思。
如果她讓那個陳行進巡檢司,可對方嫌棄這裡不好,不願來怎麼辦?
畢竟是師父選的小師弟,一直放著不管也不好。
猶豫間,一道聲音響在耳旁。
“月兒,為師本以為隻要那些藏頭露尾的家夥敢露頭,憑手中刀,足矣。
可惜……終究是托大了。十惡之徒,為師斬去六人,剩餘四人重傷遠遁,幾年內不會回來……”
南疆十萬大山中,一座無名山脈。
滿頭白發的薛白琅坐在山峰上,身後無數口器猙獰,肢節怪異的巨蟲在緩緩靠近。
此時他遠眺著連綿不斷的山巒,感慨道:“江山無限啊……可為師沒有幾年了……”
李令月眼眶一紅,不想手下看到自己狼狽模樣,乾脆一揮手,將二人打出去。
而後向南地跪拜,哭喊著師父。
“你應該聽說為師在一個叫慶寧的地方,看中一個小家夥吧?”
薛白琅隨意揮手一斬,身後巨蟲化作粉碎,而巨蟲之後,一個老嫗護著一名女子,極速逃離。
“十二武脈俱全,天資絕頂,可更為難得的是刀法之上的造詣堪比常人幾十年苦工,悟性超絕。”
薛白琅腳下隨意一踏,便追上那老嫗。
若是陳行在這就能認出來,那老嫗護著的女子,正是紫煙!
“你大師兄是個懶怠的性子,這輩子就這樣了。”
薛白琅揮手一斬,老嫗麵前便出現一道溝壑。
恐怖威勢讓她生生止住腳步。
“你二師兄早夭,不過即使他還活著,最多也就承我六成刀法。”
“而你……至多七成。”
“唯有在那個小家夥身上,我看到了十成的可能,不……他有望超越為師。
為師是沒時間親手打磨這塊璞玉了,你就替為師努力一下,為大盛再造一個武聖來……”
麵對顫抖的兩女。
薛白琅漫不經心走過去,口中還念叨著,“對了,那個小家夥叫什麼來著?
唉,人老了總鬨笑話,連弟子叫什麼都不知道……”
“陳行……師父,他叫陳行。”
李令月捂著嘴,不讓哭聲傳出去。
“哦對,陳行。”
薛白琅頓首,渾身死意遍布。
揮手正欲斬下這兩個蠱族人。
忽然見紫煙瞪大眼,“等等!你說陳行?我是他心上人!”
薛白琅理也不理,落手毫不停滯。
“我有他的骨肉!”
薛白琅一愣,隨即冷笑,“撒謊!”
“不不不,我隻是求您給個說話的機會。”
紫煙連連擺手,“陳行,慶寧捕頭,啊不,是縣尉,我們在河中道有些布置,我們是那時候認識的……”
薛白琅眼神中灰暗開始蔓延,隻想了一刹,便沙啞道:“是真是假,老夫無心分辨,你二人若想活,便讓老夫在神魂中留下刀意,然後去慶寧,暗中保護我那小弟子……如何?”
“我……我們願意……”